大帐内其他人没有吭声,只能听到皇上宛如控诉的责骂。
可是太子却一反常态,没有顺从认罪,反而道:“儿子不知这句话有何错?难道让皇阿玛节哀反而错了?若是如此,那儿子希望皇阿玛继续伤心便是。”
他突然的行径让直郡王不干了,胤褆目眦欲裂,“胤礽!你这没人伦的东西,你在说什么!给我跪下!”
直郡王快疯了,尤其是在上个月,其其格指给了科尔沁。
抚蒙。
第三代的孩子,第一个抚蒙的女孩。
直郡王得了这个消息头晕目眩,差点当场晕过去。
谁不知道他对其其格看重?几乎当成眼珠子看了,就连万岁都戏言,‘老大简直就是个女儿奴’。
大清的抚蒙公主有几个善终的?
不说成亲当天去世,一般也活不过三五年便香消玉殒了。
可是如今其其格一抚蒙,简直是要了直郡王半条命。
接到圣旨的那一晚,直郡王两口子在月下抱头痛哭,直郡王甩了杯盏,狠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不为天,则为奴。”
被人玩弄于掌骨间的感觉不好受。
三贝勒跪倒:“儿臣悲情于十八弟之殇,顿足捶胸以沉闷,叹兄弟之情难以继之,不成想二哥居然毫无悲凄,想来是平日玩乐甚之,毓庆宫之宫女、太监苦不堪言,皆被二哥所害,求皇阿玛治罪于太子!”
此言一出,众人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八贝勒也跪在后面,但是没说话。
十二阿哥思忖片刻,也跪在了后面,十三和十四见此马上也跪下了。
十七阿哥吓傻眼了,他才八岁,此时鼻涕眼泪流的都不敢说话。
太子毫无惧色,冷然向后看一眼。
“呵呵。”
他冷笑一声。
康熙见大帐内的场景,尽收眼底,“滚!胤礽,给我滚回京城!”
胤礽一甩袍袖,离开了大帐。
正当直郡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皇上仿佛抽干了力气似的,摆摆手,“尔等,退下。”
大帐内,只留下康熙一人。
他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
……
太子回来的消息被胤禛给知道了,听闻了驾前的事胤禛犹豫了一下,本来按照以往是出城三十里迎接,但是这次他只是跟老九、老十在京城十里之外迎接。
老九撇嘴不屑,“四哥,你多余出来迎他。”
老十晒着太阳,“这天真热,昨儿我吃冰吃多了,拉稀,我先回去了,劳烦四哥九哥帮我跟太子说一声。”
说完骑马就走了。
“老十!”
老九没拉住他。
胤禛冷哼一声,“他倒是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找了。”
九阿哥赶紧赔笑,“四哥,他就那个德行,惯得!”
胤禛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上面绣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四哥,你手帕绣的什么玩意?”
胤禛展开,“看看,认识不?”
“呵呵,小猪还是蛮可爱的。”
胤禛:……
“这是大象。”
“哦,我四嫂绣的。”
胤禛:……
巧巧啊,你这‘美名’传四方了。
“老九,听说你的银子都借出去了?”
九阿哥一怔,“谁说的?我的银子还能借出去?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老八。”
九阿哥嘿嘿一笑,“四哥,您又听了什么小道消息的,可不能乱说啊,这不是败坏我铁公鸡的名声嘛,我这可不是借,按照我小四嫂说的,这叫贷,不叫借,要利息的。”
“哦?”
“九出十三归啊!”
“嗯。”
胤禛不想听老九扯皮,这人做买卖是那块料,但是要说当官做人,老九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
太子的杏黄车架回来了。
胤禛上前迎接,他虽然知道架前发生了事,但是具体里面还不清楚,只知道太子被责骂,众人…有些表现。
“二哥。”
太子一笑,“老四,大热天还劳烦你接我,辛苦了。”
胤礽仿佛看不到三十里和十里的区别似的。
“二哥一路辛苦,先回宫休息吧。”
“嗯,此次孤回来还要以户部银两送到前面,不然皇阿玛一行人等怕是要没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