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卢渊顿言,心下只觉得这缘由一时难以开口,结巴着不知如何是好。
“卢将军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你要不讲,估计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你可等着他缠你吧!”
雀离表示对周西的为人十分清楚,边涮着肉边摇头说周西坏话。周西也是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而看卢渊时,恰巧又让他看见刚刚自己翻的那个白眼。
“先生真是…不拘小节哈!”
卢渊这会没法装作没看到了,于是乎尴尬地捧了周西的场,随后又接着讲道,
“说来惭愧,先生初到之时,我听闻先生不拘一格、颇为有趣,又见先生面善,深有相见恨晚之感,于是才能与先生相谈甚欢、先生观念新颖,也让在下钦佩。”
“所以…我后来是变了?”
周西一脸茫然,这自己后面莫非是做了什么混账事,让人家不再愿意和自己接触了?难道是整天吃喝玩乐?不对啊,他知道这只是计谋而已啊!
周西愈发想不通,故而又看向卢渊。卢渊听闻、忙摇头解释道,
“不不不,并非先生,此缘由原本在我。在下不才,没什么治理之能,能做上这葭萌关的守将,也是主公念在逝去家父面上,而并非相中了在下。
在下平日里只喜欢吟诗作对,时不时上山作画,对军内事物实在难有兴致。然、既做成守将,便要恪尽职守,在下慢慢学会理事练兵,本以为已然习惯这般毫无生气的生活。”
卢渊说着忽然停下,看向周西,
“直到遇见周先生,周先生博才广识,行事大方,谈吐有趣,又甚是能吟诗作曲,实在是让卢渊想起了那些年自己的样子…
国家大义在前,我等理应为主公效命。然放下自己所喜爱之事后,实难有开心可言,当年的意气风发、也便不复存在…”
卢渊轻叹,眉间失意之色只叫人心疼。本应是吟诗作赋文人骚客,却被战争困住,心下失意、也要舞刀弄枪治理军队。
“大敌当前,将军弃文从武、当是美谈,也还望卢将军莫要郁郁寡欢。”
雀巢开口安慰卢渊,他虽难以理解那些文人的性情,但仍是尊重。周西轻轻点头,
“卢将军心思,周某现已了然。只是我想,将军还是对周某还是有所误解。我这些时日之作为,皆出于心,而非扮猪吃老虎。我对将军,无所保留,一切计划皆是与将军商讨,不曾有所隐瞒。此,只因我已然把将军当作朋友,我信将军,亦敬将军。
我对将军,皆是真心实意,将军无需觉得我周某心思不明。我还望将军与往常一般,对在下是友、无需有所顾忌。”
周西话讲完,顺手拿起冰水,正要举起,又觉得不太妥当,放下换成一杯温酒,正举于身前,
“民间常有一见如故之说法,周某对将军正是此情。在下本欲与将军义结金兰,只是如今抗战在即,才没能诉此衷肠。”
周西讲罢,将酒杯向前轻推,
“不知现在讲清,可晚否?”
“不不不,怎会晚?”
卢渊又惊又喜,激动地忙举杯,二人对视半刻、举杯同酌,一饮而尽。
一旁吃着肉的雀离,只瞟眼看了会对酌的两人,嘴里便忍不住嘟囔着,
“卢将军实乃善人,周军师随军这一路可没人愿意与其多攀谈半句。倒是只有卢将军好心,才肯与周军师交心…”
哈?
卢渊听此话、眉头一皱,表情略有些怪异地看向周西。周西早就对雀离无所谓了,只是轻轻挑了挑眉,随后又故意快人一步、将火锅里煮的最后一块肉捞了起来。
雀离呆呆看着最后一块肉,手上已经伸出去的筷子一顿,一脸无奈地看着周西。
周西瘪了瘪嘴,有意将那块肉放在佐料里蹭了又蹭,就是不乐意吃掉。周西手上夹着肉、眼神颇有些得意地看着雀离。
“啧啧啧,这最后一块肉,可是要到我这个最不受人待见的人嘴里咯~”
周西边摇着头,边做出一副欠打的模样。雀离一下子拳头就硬了,气得大喘气。雀巢也知道雀离食肉如命,本来一块肉倒也不至于打起来,可这如今看着周西那副鬼样子…打起来倒也不是不可能了…
“雀离,”
雀巢还是先了雀离一步,
“军师此次所授鹤翼阵,你可参透了?”
鹤翼阵?
这三个字一下让雀离平静了下来,哥哥倒是提醒自己了。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