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刘璋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既惊又气,双眼瞪得很大,差点没从椅子上起身而来。
众人一齐将目光转到刘璋身上,刘璋瞪目而视,众人吓得皆低下头去。只有王累心慌如麻,见场面一度尴尬、这才起身拱手道,
“主公,周西虽已建功,但其身份低微,实难与主公千金相配啊!”
“正是,”
王累讲罢,周西立刻起身接话道,
“周某自知才疏学浅,难配小姐千金之躯,况且在下还想多为主公效力,若得主公青睐,既是要常年出征带兵的。生死难料,在下又岂敢耽误了千金半生。”
周西陈情表明自己做立场,言语直接感情充沛,满是诚信相待。
听了周西这话出来,在场的法正手中酒杯一顿、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周西。法正七巧玲珑心,此时已然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军师起了疑。一个颇有治军才能的三十壮年、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自己的前途?
法正越想越觉得奇怪,呡下一口酒后便等着看周西后续的态度。
“所以、你还是不娶我家刘钰?”
刘璋眉间深陷、此时情绪即将爆发。
法正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想着周西该只能退步,却在此时,周西声起、丝毫不见避让的意思,
“主公,周某不才、心中唯有两事成愿,一愿沙场尽心效力于主公,二愿主公阖家无忧。在下不愿让千金担此风险、更不想耽误。”
周西此时心中已经是非常不爽了,只怕刘璋再接着倔强下去、他就要跳出来不干了!
“那…”
“那既是如此,主公不妨成全了军师一片赤诚之心。”
这次没让刘璋将话说完,王累便再次抢了话。刘璋瞥去一眼王累,明显已经对他不满,但又看周西那模样,也不好继续勉强下去。毕竟是“难得”的谋士,总不好闹僵。
想到这里,刘璋忽的嘴角放松,忙对着周西挥手笑道,
“军师胸怀大志,吾当敬汝一杯,”
刘璋站起身,端起酒杯向着躬身站立的周西,周西见事有缓机,边轻笑端杯。刘璋继而说道,
“至于军师婚事,当宜推后!今日只为军师庆功,旁的不论!”
“谢主公!”
周西一杯烈酒入肚,肠胃是火辣辣的疼,面色也霎变。
“怎么了?”
一直在一旁畏惧不曾讲话的思湘瞧见了周西不适,忙伸手扶他坐下,不一会为他倒上了温水,
“先生不会饮烈酒,怎…”
“无碍,”
周西有意打断了思湘的话语,又以余光瞟向刘璋。好不容易才算推下的婚事,这一杯酒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笑脸喝下。
虽此时腹中极其不适,但周西对思湘仍是勾起一抹笑来,
“今日你只需好好的,什么都不需想,交于我就好。”
周西温柔若水,两人目光缠绵。
“兄长,周西为何不娶主公千金?”
雀离大快朵颐吃着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周西,问雀巢道。
雀巢时刻关注着周西,自然不像雀离那个没长眼的。他只是看见思湘前来,心中便算明白了。
“人各有志,军师或不愿以此方式施展抱负。”
雀巢说的没错,周西不需要像别人那般用联姻来升官发财、提升仕途。只是雀巢始终也不会想到,周西是志不在此。
“嗯!冲这个我今天也要敬他!”
雀离边说着,边对着嘴灌下一杯酒。
哼…
看着雀离那快活吃食模样,一旁的法正一阵怒意涌上心头、恨恨地盯着雀离,眼神似乎是要吃人一般。
向来是眼观六路的周西,也注意到了对雀离颇有敌意的法正。只是他尚无法理解,雀氏兄弟是在何处得罪了法正。
宴席结束,人皆散去。
周西遣人送思湘先回别苑后,自己在州牧府外等候,只等法正出来时,正巧看见在暗处的周西。
法正与周西双目相对,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不曾注意的警惕。
“法正先生,”
法正假装没见到、经过周西身旁。周西则转身叫住了人。法正步子一顿,立刻转出一副笑脸来、转身,
“周军师啊!得胜归来,恭喜恭喜啊!”
尽是一些客套话…
周西心中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