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芊亿又发起了高烧。
整个小庄别墅灯火通明,张医生也来了,郭姨给芊亿喂了药,又加盖了几层被子。
芊亿烧得迷糊,只觉得周身似被大火燎得滚烫。
芊亿看到一条赤火巨蟒张着血盆大口朝她扑来,她转身要跑,却见父母溺在前面的一片血海里挣扎。赤火巨蟒追来,紧紧地将她身体缠住,越缠越紧越缠越热,热得发烫,芊亿在再朝那血海望去,却不见一点波澜,“爸,妈!”芊亿哭喊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意识到这是梦,不断地告诉自己,快点醒来,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醒来。巨蟒丑陋可怖的面孔越来越近。醒来,快点醒来。
“芊亿。芊亿。”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接过一个温柔的抚摸在触碰她身体的瞬间赤火巨蟒瞬间灰飞烟灭。
芊亿猛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任时行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忧,
此时,屋内柔光暖意。
“你做噩梦了。”任时行揉了揉她的小手轻声说道。
芊亿不答话,眼里没了往日的灵光。
“再睡会儿。”任时行轻声说,
芊亿翻了个身,缩成一团,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任时行轻拍了两下裹在被子里的芊亿,像安抚像哄睡。
随后芊亿听到窸窣的脚步声,和轻轻的关门声。
之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此时,张医生已经走了,杜鹤和郝队长等在客厅里。
见任时行从楼上下来,两人纷纷起身,
“三爷,我听张医生说芊亿发高烧了,现在怎么样了。”郝队长问,
“睡下了。”任时行答道。
“哎,遭罪了。三爷,你可千万别再熬垮了,连着好几天没睡好了吧。”杜鹤看着眼里布血丝的任时行担忧地说道。
“我没事儿,你们查的怎么样了?”任时行问。
“那天在场所有的学生都没有出现服用致幻药物的反应,经过我们排查,学生们可以排除嫌疑。罪嫌疑人是针对芊亿一个人的,一旦芊亿对药物产生依赖,犯罪嫌疑人会试图联系芊亿,这样,芊亿就会被犯罪嫌疑人所利用,当晚那些人认为禁药还在古画里却发现古画并不容易盗取,才对芊亿下手的。”郝队长说。
“他们是想通过芊亿拿到古画。”任时行说道。
“对,没错。嫌疑人很狡猾,那晚涉事人员太多,全都是朋友带朋友,还有不少芊亿的爱慕者,他们自己都未必相互认识,并且场地换了两个,饭店和KTV都有打零工的人,那些地方监控也有死角,嫌疑人混在里面不容易发现。但有点可以肯定,他们还在京城。”杜鹤说道。
郝队长知道任时行一定担忧芊亿安危,于是急忙说,
“我们当时没有暴露行动目的,以常规检查为由,查了附近所有的娱乐场所。估计他们最近不会有什么动作。”
“好。”任时行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任北对寻找Seven和江一山的事情没有一点儿进展,连两人的照片也没找到,看到任时行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话,更不敢跟任时行提黄琦找了医学团队给钟老看病的事儿。
另一边的许广白不太好过,
芊亿虽断绝了关系可许广白也没有太伤心,毕竟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孩子,没什么感情,而且还是过来十多年又自己跑回来的,现在他只当少了个累赘。
他现在焦头烂额泥菩萨过河,没时间伤感,
经Seven和江一山联名论文一发,公司受到了重创,
想要公司屹立不倒恢复到往日的辉煌就得研制出新的特效药,公司的研究团队重心都在钟老那边,许广白不敢轻易撤回。
思来想去,许广白想到了许决明生前所在的京都市第一生物医学实验研究所,还有和许决明关系很好的研究员秦怀梁,当年秦怀梁得知许决明意外去世的消息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在许决明的葬礼上拽着许广白的手痛哭,久久不能自已,让旁人很是动容。
许广白想利用往日情分说服秦怀梁来自己公司的研究团队,毕竟京都市第一生物医学实验研究所掌握着最紧的药物研发方向,如果秦怀梁肯答应,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于是许广白早早地来到研究所门口拿出十二分的诚意等秦怀梁。
如今的秦怀梁已是研究所的副所长。
“秦所长,那个许广白还在门口等着呢。”一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