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亿下课后往教师办公楼走,
在人少的拐角处芊亿停下了脚步,轻声说到,“出来吧。”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闪身出显了两个男青年,“从TIZ摩托车比赛跟我到现在,也有两个月了,仇泽长打算什么时候见我?”
两个男青年一对视,其中一个人说,“请跟我们来。”
芊亿跟两人上了一辆极其不起眼的面包车,
“失礼了,许小姐。”一人说道,并拿出一块黑色的布蒙住了芊亿的眼睛,
芊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停车后她踉踉跄跄的被进了一个房间里。
黑布拿掉后,芊亿半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在视线模糊时先闻到了一股清雅的檀香,
芊亿慢慢地睁开眼睛,一身形挺拔,面容稍有年龄感却也不见老态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双眸中透露着威严与决绝,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打量着芊亿。
仇泽长,芊亿想象过无数次见到他的情景,
是挣扎的,疯狂的,拔刀相向的,却从来没有想过时如此的平静。
“许芊亿?”仇泽长低沉着声音说道。
“你既不杀我又派人跟踪我为了什么?”芊亿问道。
“此时彼一时。想杀你的人不是我。我挺多只想让你离开任时行。”仇泽长说道。
芊亿一顿,
“两个月前拦截我的人不是你。是黄氏?”芊亿说道。
“真聪明。不愧是许决明的女儿。”仇泽长轻笑一声。
“不准提我的父亲,你不配提他的名字!是你杀了他!你杀了我全家!”
当许决明的名字从仇泽长的嘴里说出来是,芊亿的冷静和理智荡然无存了,血液涌向四肢和大脑,芊亿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仇泽长,如同当年死里逃生后,从船舱的木箱中像恶灵一般站出来,目光里没了恐惧只有仇恨。
“幼稚。我们之间逃不过许决明这个话题。”仇泽长淡淡地说,
“坐,我们,慢慢聊。”仇泽长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语气平淡,眼神露出一丝报复的快感,还有一丝芊亿读不懂的神情。
“你为什么杀我父母?”芊亿因情绪激动,声音有些嘶哑又有些发颤。
“许决明为什么杀泽宇?”仇泽长目光狠戾的死死盯着芊亿问道,
“没有!我父亲不会杀人?!”
“不会吗?”仇泽长伸出一只手,只见仇泽长缓缓地张开那只手,一颗颗玉珠掉了出来,清脆的落在地板上,发出美妙却又刺耳的珠落声。
是任时行的珠串,是当时在殡葬场被李时扯断的那串珠子。
“一命还一命,这个道理你我都懂,你借刀杀李时,不就是在给许决明报仇么。李时再狡猾有一点他可不敢乱说,许决明是亲自给泽宇用药的人,是亲手杀掉泽宇的人,这点你还想否认?”仇泽长捏着掉落在桌上的一颗珠子说道。
“我父亲,绝对!不会出现用错药这种低级的错误。”芊亿红着眼睛怒目道。
“是啊,许决明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因为,他是故意的。”仇泽长淡淡地说道,声音似带刺的寒霜扎进了芊亿的全身,
“许决明为了自己的实验,研究,成就,把泽宇当成实验品,用错药这种说辞只不过是许决明利益熏心的遮羞布,在他的眼里,他的成果比我弟弟的命还重要。换做你是我,你怎么做?”仇泽长说完轻笑几声,疯狂的快意和不能释怀的仇恨掺杂在笑声里。
像是天打五雷轰一样,芊亿眼前一漆黑,脑袋里轰轰在响,身体微微颤抖
“不可能,你骗我,不可能的。”芊亿瞳孔微微晃动,连连摇头说。
“天真又可笑,你的亲情是亲情,我的呢?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弟弟呢?!”仇泽长捏住芊亿的喉咙怒吼道。
芊亿目光只有震惊,像是多年来的信念崩塌了一般,
一滴泪从芊亿的眼睛里流出,滑落在了仇泽长的手指上,仇泽长被这滴温热的泪唤醒了理智,他收后掐着芊亿脖颈的手说道,
“许决明的研究手稿,论文你应该比我熟,他的研究进行到了一半,现在你觉得他为什么进行不下去了。”
仇泽长声调轻蔑。
芊亿怔怔地呆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凉。
父亲的研究和论文她可以倒背如流,她记得父亲那项进行到了一半的研究实验,在未完成的论文手稿里,清楚地标注着‘自主研发药物药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