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开车来到了四合院。
这四合院是任时行刚上大学时没靠任丰元一点儿帮衬下买的,他好像早就为离开任家做好了打算似的,比如这个院子,比如R洲的油田,再比如后来的小庄别墅。
深夜院里的屋子都黑着,廊上悬挂着两盏昏黄的灯,在风雪中摇摇晃晃,发出吱呀呀的响声,
灯下是任时行的书房,
整个院子,只有书房是亮着灯的。
任北夹着风雪推开了书房的门,一股浓浓的烟草香袭来,
桌上摆着两份DNA检测报告,格外的醒目刺眼。
“三爷,许小姐给你熬了粥。”任北将盛着粥的保温壶放在桌上。
任时行手指夹着烟,双眼绯红看了眼保温壶。
“照三爷吩咐的,跟许小姐说三爷出国谈生意了,许小姐没多问,就是...就是看着有点失落。”任北如实地说。
任时行抖了抖烟灰,
三爷平时很少抽烟,任北见任时行上次抽烟还是在R洲受伤,背上血肉模糊一片,麻药散去后疼痛难耐,任时行抽烟分散背部疼痛的注意力。
“三爷尝尝吧,粥还是热的。”任北说着拿开了桌上的酒杯,盛了碗粥放在任时行面前然后默默地出去了。
任时行看着冒着热气的桂圆红枣银耳粥心里不是滋味。
他不忍去想他揣在心里的宝贝是怎么在家等他的,他怎么舍得让她等呢。
想到这,任时行恨不得马上飞回芊亿身边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可是他又该怎么去面对芊亿呢?
明明出门前两人还难舍难分,才过了几个小时,怎么就变天了。
任时行喝了一口粥,是热的,是甜的,
他喝得极慢,舍不得喝,怕喝完了,怕再也喝不到了,喝到最后天也亮了粥都凉了。
任时行眼里布满红血丝眼底泛着乌青走出书房,任北也好不到哪去,头发上结了霜,肩膀上也落着没化的雪。
任北在外面站了一夜,
对于父母亲情,任北无法感同身受,从他记事起就和任坤被训练成了杀人的工具,若不是当年任时行把他和任坤赎出来,他或许早就命丧黄泉了。
任北能做的就是守在任时行身边,他去哪他就跟去哪。
“阿北,你...”任时行怔怔地看着冻成霜的任北。
“三爷,大不了带着许小姐回R洲。”任北说道。
“阿北,你先回去,芊亿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任时行说道,
接着又说,“过两天,给我两天时间我就回去。”
任北看着任时行不放心,但还是服从了任时行的安排,回小庄别墅。
眼下万一许小姐再出点什么事,那可真是要了三爷的命了。
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任北回到的小庄别墅,
任北进门准备悄声的放下盛粥的保温壶,再悄声摸回自己的小楼,等该吃早饭的时候再过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不知道他半夜出去了。
任北刚进门就吓了一跳,一哆嗦,连带着手里的保温壶都掉地上了。
芊亿靠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看着任北的一举一动,面前放着那个被任北刮干净的熬粥用的砂锅,昨夜他回来的时候看见芊亿坐在餐桌是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样,
要不是保温壶摔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任北以为自己穿越了。
“粥好喝吗?”芊亿轻声问道。
“好...好喝,三爷说好喝!”任北也不知道怎么的,连忙认认真真的回答,
“他在哪?”芊亿问。
任北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只怪自己真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芊亿的质问就慌神了。
任北咬着牙头一撇攥着拳头不说话。
“出了什么事情吗?”
“好好的怎么不回来?”
芊亿说着说着走到了任北身边,目光恳切地仰着头问任北,
任北面露难色转了个身,
“怎么?受伤了?”
“人死了??”
任北听到大惊失色,连忙摆手否认,
“没有没有,许小姐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啊。”
“那到底是怎么了?”芊亿眼睛莹润像是含了泪,问道。
“三爷...三爷有事在忙,三两天就回来了。”任北里外里只说任时行交代给他的这句话,别的只字不提。
芊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