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出来后,任时行看见了站在走廊上的任北,
“三爷,你连着好几天没合眼了。”任北说。
任丰元看着任时行眼圈都陷下去了,“回去休息休息,任家,不能再有事了。”
任时行看了眼依然昏迷不醒的任晓胜,又看了看站了一走廊的人,跟着任北回去了。
任时行连着在医院待了两个晚上,低头一闻,自己都嫌弃自己,更别说见芊亿了。
于是直接回了四合院洗澡换衣服,一个热水澡洗完,靠在床上就没起来,任北进来送吃的的时候才发现任时行睡着了,没忍心叫醒,给盖了盖被子就出去了。
任时行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猛地从床上坐起,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四合院,任时行做了这辈子最可怕的噩梦,他梦见芊亿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了,人就那么消失了,好像是为了让他找不到才消失的。
“阿北。”任时行干着喉咙喊,
任北听见了立刻进来,
“阿北,芊亿呢?”任时行问。
“在家呢。”任北答,
“真在?”任时行问,
“真在啊。”任北摸了摸脑袋说,
任时行开始穿衣服,他想去找芊亿,跟芊亿说清楚,
“三爷,小胜醒了。”任北说,
任时行手上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眼神一沉说,“去医院!”
任北把任时行按住,勉强吃了点东西才赶去了医院,
或许是都听说任晓胜醒了,等到了医院,任晓胜的病房外已经站满了任氏族人。
任时行和任北穿过人群时,依然可以听见人们对他的议论。
短短几天,京城三爷从高不可攀的位置几乎跌到了泥潭里。
“野种吧。”
“私生子,听说他妈不是啥正经人,不然为什么不领进门呢。”
“怎么这么不要脸,还来。”
没了任家三爷的身份,人们不知道任时行到底是谁的孩子,现在他身份还不如任家旁支远方亲戚随便一个孩子能在任家立住脚。
任北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声议论的人,那人噤声了,但依旧有在任时行背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的人。
任时行面不改色地朝任晓胜病房走去。
刚从病房出来的小护士看见任时行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看任时行一副要进去的架势,还是鼓起勇气,眨着眼睛,不敢看任时行说道,“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任太太抹着眼泪说,“我们刚进去看过小胜,神志清醒,挺好的,你别担心。”
“十分钟,我有事问他。”任时行说,
小护士只觉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力来,让人不敢喘气,小护士抿了抿嘴,小声说,“好吧。”
任晓胜的情况比任时行想象中的好很多,除了全身帮着绷带外,眼睛还是滴溜溜在转。
任晓胜看见他小叔任时行进来就一脸苦笑。
“还笑,说吧,怎么回事?”任时行敲了敲任晓胜缠着绷带的腿。
任晓胜没回答他的问题,
“小叔,他们说的是真的么?”说起这个,任晓胜就带着哭腔。
任时行和任晓胜两人相差不过五六岁,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任晓胜天天追在任时行屁股后玩,看见他小叔比看见他爹还要亲。
任晓胜初中高中那会,最有面儿的事就是他小叔开着超跑去学校接他,别提多拉风了。
任晓胜本身就帅,在学校人气就高,每次任时行去接他,他们学校的女生都围着要来看一眼任晓胜的小叔。后来闹得任时行都不怎么去接任晓胜了。
“外面说的是真的,怎么?不认我这个小叔了?”任时行说。
“才不是!我不信外面说的,我也不管外面怎么说,你就我小叔!你就是我家人,小叔你哪儿也不许去,京城,认家就是你的家!”任晓胜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
任时行轻啧一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
“我问你,出事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任时行沉下脸来问道。
任晓胜老老实实交代。
那天任晓胜被流言蜚语冲昏了头,他接受不了别人说他小叔是爷爷私生子这类的话。
任晓胜戴上头盔骑着摩托车就跑出去了,
他原本只是想跑跑车发泄一下情绪,当他骑车来到常跑车的外环公路时遇到了之前常一起玩车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