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儿,衍儿……”
洛衍又听到娘亲的呼喊,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或是幻境。
一闭上眼又是皑皑白骨的娘亲,睁开之后是国师,思念的娘亲竟与她互相叠合。他觉得这个人很像已故的娘亲,又不敢奢望,对自己好的人,他倒是不配。
她的手输送的灵力好暖和,这是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刻,胜过百盆炭火,足以融化这几万年所经历的风雪。
洛衍大胆的奢求,试问的语气说:“你……你是我娘亲吗?”
他很想她说是,又怕她说是,为什么活着不去找他,为什么从前对自己那样,而现在又这样好,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是……”国师点点头,完全忘记了身后的人,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脸。
洛衍微微笑着:“别骗我了,我娘亲没你这么温柔,她怕是恨死我了……”
江霖夜光听着就很心疼,也不知国师心里是何种感受。
他是个游走惯的凡人,体会不到神仙那种大爱,只以小爱关怀这南鸢的百姓。
店掌柜迷茫的无从是好,这破桌子碎酒坛,东家又没说赔,带着砸场子的人跑了,叹了口气招呼各位吃饭,又让打手的收拾碎盘子,这年头给国师开店也不容易。
江霖夜不放心小黑龙跟在国师后边,一进门金乌就扑过来哭丧,被辛悦一棒子打的哀嚎,没憋住笑了两声。
辛悦表面淡定,金乌则是恨的咬牙切齿,大声质问他:“是不是你害我的小师弟?”
江霖夜不背这黑锅,连连摆手,说了一遍事情的原委。
金乌的脸色煞白,推开房门要进去看看小黑龙,哪料眨眼间被国师扔出来,门啪的一声关上。
静檀四脚朝天,嘴里说着国师粗鲁,跟他师尊一个德行,不愧是师姐妹,他服了。
江霖夜不打算看他的笑话了,准备看看学着做饭的小帝姬。
云漪在他身上闻了闻,让他受惊的道:“我们还不太认识,别挨这么近!”
云漪神色异常,从上往下打量,皱眉道:“我知道舅父为什么要与金乌决裂,原来是因为你。”
“我?”江霖夜狐疑,“你那个舅父真是奇怪,还有那个他的师兄,刚见面就要杀我,搞得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来卞都享两天清福,差点命丧于此。”
云漪用嘴吹灶口,火没生起弄了满脸灰,让旁观者笑了好一阵。
“你好好做饭,我先出去遛弯几圈。”
云漪丢下火折子不做了,在天宫里天天是天后与膳房的人伺候,在人间无法接受自己做饭难吃,同他走在大街上散散心。
街上的孩童笑嘻嘻地买着竹蜻蜓,从人群中穿过,踩着青苔小跑到桥那边,买了几个糖葫芦跑远了。
云漪可不是小气的人,将街上的吃食买了个遍,拿不下就让后面的康辰拎着。
江霖夜怀里塞的满满的,这要好几天才能吃完,这帝姬出手也是大气,跟那条龙一样,他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云漪边走边说:“你把舅父忘了就忘了,咋连自己是谁也忘了,我真怀疑那涿光山山崖下是轮回道,掉下去还成了个凡人。”
江霖夜道:“我听不懂你说的,在下是永轩人士,这涿光山光听名字就不在南鸢,莫不是在天上?”
云漪道:“你猜。”
江霖夜:“…………”
云漪在面摊里吃面,吃得叠了半人高,真像饿死鬼投胎。
小帝姬请客,江霖夜也不客气要了驴肉火烧,刚吃一口发现她馋的流口水。
她当即要了驴肉火烧,有滋有味地感叹人间伙食好吃,比天宫里老神仙做的糟糠馒头好吃多了,有机会带几个回去给天帝尝尝,这样一来就多了下界的机会。
江霖夜又一次吃惊,一个姑娘家家的,吃了五碗还是寻常人吗?不对,她是神仙,但神仙也不能这么会吃啊!
云漪吃得饱饱的,满意地擦了擦嘴,好久没这么舒坦了。
他们又原路返回,江霖夜多嘴问了一句:“你舅父他在酒楼说弑父弑母是不是真的?”
云漪愣了一下:“他的父母是为天界战死的,这弑父弑母只是他太过想念,又无法接受已逝的事实,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这不会放在心上,人人都有自己的命,他或许是个苦孩子吧。”
江霖夜道:“听说数千年前狂风大作,有个神在卞都附近几百里的地方建了一座寺庙,去过的人都说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