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自然是可怕的,但瑞克斯不可怕,就是脑袋好像坏了。
“好了,睡吧。”
没回答瑞克斯的问题,洛安乐收回手臂,重新侧过身背对瑞克斯。
年轻alpha还渴求着,他的omega就不安抚他了。
试探着把脸埋到对方后颈,阻止对方贴阻隔贴的动作。
“……阿洛,我可以这样闻着你睡吗?闻着…腺体就不疼了。”
洛安乐此时很困,这几天的经历让他一直神经紧绷着,终于放松下来后,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了。
他没有回应可否,也没精力继续释放信息素。
只要对方不过分,就这样吧。
还好接下来瑞克斯没有过分的动作,这也让他放下心来。
很快,这间管道里,就多了两道熟睡的呼吸。
可距离这里两米开外的另一间管道内——
钱多利睡不着。
一闭眼,脑中就走马观花似的过画面。
大多都是关于这五年的经历。
这五年只围绕着一个alpha,一个唯利是图的男性alpha。
公民等级不同,生活圈子悬殊,他们本该毫无交集,却因他爸嗜赌成性,让他以最难堪的姿态跪在那个人面前。
此后,腰从来没直起来过,但现在,他可以挺起脊背了。
只是……为什么绑定好通讯手环,没有看到那个人的信息时,心莫名难受呢?
被奴役久了就连心脏也有了奴性吗?
刻意养成的习惯还真是可怕啊。
没有那个人的信息,他不能先入睡。
哪怕还清债务,不再待在那栋房子里了,他居然还在等他是否回家的短讯。
这几乎成了一种生物习性。
青年俊秀的侧脸上,突然滑过一道泪痕,伴随自嘲的低笑声。
翌日是个艳阳天。
直到过了午餐饭点,几人才再次踏上偷渡旅程。
期间,钱多利注意到小情侣已经吃光了食物,又去便利店补了口粮,顺路还买了两个背包。
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有点远,得开车前去。
趁着时间还宽裕,一辆皮卡慢慢行驶在N90号公路上。
皮卡很旧,灰色外壳不怎么打眼,后面的车斗里,绑着一条皮划艇。
钱多利驾驶在弯曲狭窄的公路上,车速快不起来,也就欣然看起车窗外的风景。
来新西兰五年了,还没这么自由的去过哪,也没这么放松的看过什么景色。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车厢内一直很安静,直到开进一片绿油油的牧场后,后座的婴儿突然发出了‘叽喂、叽喂’的奇怪音调。
后视镜中,戴着粉色遮阳小帽子的团子一直扭头看着窗外。
抱着他的清冷少年则淡淡开口,“绵羊。”
这是在教孩子认识动物。
一般父母会说:‘这是羊羊’、‘羊羊白白的’、‘羊羊好可爱’。
然而洛安乐不是这样说的。
他说:“罗姆尼绵羊,偶蹄目,哺乳纲。”
“没有角,眼睛瞳孔呈横条状,拥有全景视角,吃素,性情温顺,生长速度快,产毛量大,适合放牧。”
钱多利听着,觉得对一个小婴儿这样说有些好笑,于是也打趣的补充道:
“这种羊毛可以做出质量最好的地毯,只有三等以上的公民能用。”
那栋房子里,就常用这种羊毛制品。
察觉思绪变成了画面,钱多利赶紧打住,把横放在车窗上的手臂曲起,扶着额头眼神有些发散。
昨夜一晚没睡,只补了半个上午的觉,这会儿应该多放空脑袋。
这时,后座的洛安乐问:“如果三等公民用了呢?”
钱多利作为四等公民,闻言只是呵呵一笑,“那他下次用的时候就得偷偷的,可别再被举报了。”
“看来,规定也不是死的,想用都可以用。”洛安乐评价道。
钱多利从对话中听出少年可能是三等以上的公民,否则不会不清楚这些。
想来也是,也只有上层圈子里的omega才具备这样清冽淡然的气质。
看着散落在草地各处的团团绵羊,他轻叹一口气。
“规定死不死,得分区域,分人群。比如四等公民和五等公民,作为社会底层人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