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耙。
“要不是看在棒梗的份上,我真不想跟你这种人打交道。”他喃喃低语,眉头拧得死紧。
第二日天刚亮,院子里便陆陆续续响起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几户早起的邻居在小灶上生火做早饭,浓浓的烟味随风而来,掺着炊烟、油脂和霜气混成了四合院独有的味道。
“哎哟喂——”贾张氏的嗓音准时在院中响起,一边捂着腰一边蹒跚着出来,“昨儿个我这老胳膊老腿都快被你们气断了,棒梗那死孩子,跑出去告我状,连赵爱民都来骂我,真是造孽啊,造孽哟……”
她的声音不大,却咬字分明,字字带着朝赵爱民那屋撒去的怨气。几个院里的大妈听见了,也装模作样地凑过来。
“哎呀张嫂子,咋了这是?怎么还一早上哭上了?”
贾张氏眼圈通红,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孙子昨儿晚上在外头被赵爱民带走了!说是我打他……呜呜呜……我是亲奶奶啊!我打他那也是为他好啊!”
“啊?棒梗去赵家了?”另一人惊讶地道,“不是吧?”
“是啊!我这心里拔凉拔凉的,你说一个外人,管得比亲人还亲,我这脸往哪搁?”
赵爱民听得清楚,那语气,那话头,全是围绕着“外人插手家事”、“孩子被拐走”的调子。他冷笑了一声,拿起门槛上的扫帚“咔哒”一声敲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