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望着挂在墙上的那块发黄挂钟,指针“咔哒咔哒”地转着,像极了时间在细碎喘息。~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可能的路线——贾张氏不会轻易罢休,刘海中更是怨气满腔,如果再加上那个油滑的阎解成……他得更谨慎一点,不能掉以轻心。
他默默站起身,将手表再次取出,细致地擦拭了一遍,然后收进衣柜最深处的密格里,接着又搬来一块废旧铁板,把柜子背板临时封住。他明白,这世道没多少能真心替人守秘密的朋友,自己的东西,要自己护。
与此同时,院子另一头,贾张氏家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贾张氏裹着一件旧棉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却透着亢奋的光。她像是有了什么重大决定,手上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纸上密密麻麻地画着几条小巷的草图,几根红线连着几处角落,仿佛一场战术布置。
她轻轻敲了敲阎解成家的门,不多时,阎解成披着件汗衫出来,边打着哈欠边嘀咕:“大晚上的你找谁……”
“嘘!”贾张氏一把拽他进屋,把门拉上,“我有个事,要跟你单说。¢咸`鱼/看¨书-罔? ·首+发_”
“什么事啊你这……”阎解成正想不耐烦,却瞥见她眼神里那股阴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又打什么主意?”
“你是不是也早就看他不顺眼?”贾张氏冷笑着说道,“他住你隔壁,平日里门也不出、院也不迈,瞪你一眼你都觉得他把你当土豆看。你心里没气?”
阎解成皱眉,“你绕什么弯子,直接说吧。”
贾张氏往前凑了一步,压低声音:“他那块破表,你见过吧?听说最少也值几十块,是上年代的好货,我就问你——你想不想分一份?”
“你疯了吧你。”阎解成刚想回绝,话才出口便被她一记眼神堵了回去。
“你要是不动心,我也懒得跟你说那么多。”她拍了拍手里的纸,“这是他每天买菜的路线,我这两天观察了,他早上七点半出门,八点出现在巷口米行,时间精准得跟钟表一样。”
阎解成瞪着那张图,神色变得凝重,嘴里却还装作不屑:“那你找我干嘛?你找刘海中就完了呗。”
“他不顶用。”贾张氏冷哼,“上次差点让赵爱民打断腰,他已经开始犯怵了。_a~i_h·a?o\x/i¢a~o`s_h^u,o!..c-o\m/咱得来点不一样的。”
“说到底你还是让我出头?”
“不是让你出头,是让你做配合。”贾张氏咧嘴一笑,“我们弄个路障,制造个小混乱,赵爱民出门被拦下,你趁乱一撞,他摔了,他的手表就可能掉。然后呢……不着痕迹地带走,事后他连怀疑谁都不敢肯定。”
阎解成沉默片刻,低声问:“那要是他没摔呢?”
“那你就装作摔了,把他拽倒,不就完了?”贾张氏眯起眼,“你装个腿抽筋、或者吐点血……他再硬气,也不敢撇下你不管,到时候我们自有办法。”
阎解成犹豫地搓了搓手,“可他身手不赖,我要真碰上他发疯,怕吃不了兜着走。”
贾张氏眼珠一转,从袖口摸出一个小纸包,“我知道你担心这个,我早备了点东西。”
“啥?”阎解成接过,悄悄揭开一角,顿时脸色一变,“你给我来真的?”
“就点药粉,不致命,只让他头晕腿软,不至于认出你们谁。你不怕,你就吃香喝辣,他要是报警……那东西一进他嘴,连警察都查不出。”
这话说得阎解成倒吸一口凉气,可转念一想,那表他也不是没动过心。几十块钱啊,他干活一个月也未必赚到。再看贾张氏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竟有些动摇了。
“你这事……你真确定不出岔子?”
贾张氏眯眼一笑,“就算真出了岔子,我们还有个幌子——刘海中。他哪天不喝个烂醉?哪天不在街口躺一滩?一旦真追究,大不了都说是他干的,谁会怀疑我们两个老太太?”
阎解成咬了咬牙,最终点头,“行,就听你的。明早七点,我在路口等你。”
两人一拍即合,便开始筹划细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沉沉如墨,暗潮悄然汇聚。
而此刻的赵爱民,站在屋檐下,默默凝视着院子角落那根已经风干裂缝的老槐树。他从来不信命,但他知道——风起了,那些枯枝总会有折断的时候。明天,也许会比今天更乱。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全亮,四合院的地面被昨夜薄霜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