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五急忙跟上,还未走出庭院,远处急匆匆跑来个丫鬟。
“郡主,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丫鬟看着青涩年纪小,对着瑶枝毕恭毕敬的。
夫人?
是萧夫人?
萧濯寒母亲?
画屏画秋与元五三人相视看了一眼,瑶枝立在原地思考了两秒,吩咐丫鬟在前面带路。
萧夫人平日里总是礼佛,白天府里基本不见她的身影,倒是晚上经常见她跪在佛堂前诵经,一跪就是一整晚。
既是萧濯寒的救命恩人,想必性情不会差到哪儿去,瑶枝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听雨阁与萧夫人住处离得不远,一行人走了不一会儿便看到那边有个妇人站立在园子旁,看身形像是在等什么人。
丫鬟小跑过去行礼,“夫人,郡主到了”。
瑶枝抬头与萧夫人四目相对,眼前妇人穿的暗紫色长裙,手中轻轻转着一串佛珠,脸上几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可能是礼佛的缘故,她看上去神情十分寡淡。
瑶枝依旧未行礼。
实在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行礼。
萧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园子旁有个小亭子,里面石桌上摆满了茶水果子。
萧夫人打量瑶枝一眼,便抬手示意她过去坐下。
瑶枝也没客气。
“郡主嫁进府里,过的可还习惯?”
萧夫人先开口,瑶枝有点不好意思说道:“还行还行,将军府一切都好,我挺习惯的。”
见她这副样子,萧夫人倒觉得有趣:“听说你与将军,还未同床?”
不是,这你都知道?
饶是瑶枝大大咧咧,这会子被长辈追着问这种事也顿觉不好意思。
“是”,回话时她声音明显小了几分。
遇恶则恶,遇善则善,说的就是瑶枝。
这萧夫人一脸菩萨样貌,十分和善,她不规矩些都心虚。
画屏在一旁伺候着,听到萧夫人说“将军”二字还是愣了一下,从她入府上起,就从未见夫人与将军亲近过。
从前将军年幼没分府别住时,夫人总是称呼将军为“公子”。
而今将军封侯揽权,夫人又习惯称呼他为“将军”。
她不禁为将军感到惋惜,别家公子院里那些母慈子孝的场景,将军从来没得到过。
“郡主,您身份尊贵,但咱们将军也是个烈性子,平日里你们俩个要有商有量,切不可硬碰硬”。
这番话是萧夫人真心想给瑶枝说的。
她捡回来那孩子之后,始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不是亲生的总归不是亲生的,她不想勉强自己。
当初也是看那孩子也荒郊野外奄奄一息,佛家人总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不能不救,也不会不救。
反倒是那孩子到府上之后,性子比她想象中寡淡多了。
自己肚子不争气,但在萧家这些年过的倒也安稳,除了受老太太的冷眼,其余的都没什么。
谁能想到她一捡,居然捡回来了将相之才。
或许,这就是命缘吧。
幼时没能照顾那孩子,转眼间他已成家,她只希望往后的日子里这孩子能有个人牵挂着,别再像前半生那样总是一个人。
“将军待你,可还好?”,萧夫人问这话带着试探。
瑶枝缓缓答道:“好着呢”。
其实不好,但也没必要跟无关之人说这些,她拿起红糖软糕咬了一小口。
“那就好,你们二人之间羁绊太深,况且......”
其实萧夫人想说恭州那十几条人命的事,想了想又作罢。
那是至亲血缘,她有何资格劝瑶枝放下呢...
算了,小辈的事情就看他们自己吧。
瑶枝明白她要说什么,如今这副身体里还有原主的意识,甚至有时候原主还能控住她的肢体动作。
她现在很茫然,不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唯一能保命的,便是尽早查到兵符的去处。
“夫人,这杯茶我敬您”,茶杯是青黛窑瓷的,瑶枝轻手端起捧到萧夫人面前。
今天本就是来敬茶的,没想到得罪了老太太还把人家贴身伺候的老妈子给打了。
瑶枝觉得这杯茶,这会子合该敬给萧夫人。
“好”。
萧夫人没多言,端起茶杯啜饮一小口。
喝完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