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斯南，疼......”方柠一开口，嗓子像是被沙砾磨过。

申斯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哪里? 哪里疼?”

“我好热，好热......”

申斯南只得把外套从她身上拿掉。

“手好疼......”

申斯南这才看到她的左手紧紧握着，顺着指缝有血流出，他掰开她的手指，看到掌心那块玻璃碎片，狠狠皱了下眉。

他此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周厘说上来这个房间是要做什么？

方柠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她艰难的放开他，摇头，“不行吗？不行的。”

她步伐不稳的想往洗手间走，可是双腿无力，跌在了地上。

申斯南伸手去扶她，她却挥开，“你离我远点，远一点。”

申斯南一把拽住她，咬着牙问，“你要干什么？”

“洗手间，我要去洗手间。”

申斯南把她抱到洗手间，放下。

方柠打开花洒，蹲下，任冷水将她包围，冰冷的水从头淋到脚，她脱力般瘫坐在地上，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申斯南的那张脸，温柔的，阳光的，开心的，冷漠的，嘲讽的......只差一点点不是吗？

是不是，只要她刚刚再失去理智一点，申斯南就不会拒绝她了呢？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她感觉到体内的那团火渐渐熄灭，心里的 y u 念也慢慢散去。

她裹着浴巾出去，看到申斯南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医药箱。

方柠走进周厘的卧室，随便拿了她的衣服换上，走到申斯南旁边坐下。

申斯南面无表情的打开医药箱，说“手。”

方柠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左手伸出去，却没有摊开掌心。

申斯南也不催她，就那么等着。

方柠犹豫了下，还是慢慢把掌心打开，申斯南的瞳孔急速瑟缩了一下。

刚刚手心满是鲜血看不见，这会洗干净了，才看清整个掌心遍布纵横交错的伤疤，新伤叠旧伤，将她原本手心的纹路都覆盖了，简直......触目惊心。

申斯南的脸色变得更冷。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和棉签给方柠手心的伤口消毒，动作却半点也不温柔，方柠疼的“嘶”了一声，也不见他放轻力度。

“疼......”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他拿出无菌敷贴贴上后问道，语气听不出情绪。

方柠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你怎么不问我，今天是怎么回事？”

“今天怎么回事？”

“是袁静珂，她和薛文杰......”

申斯南打断她“不可能！”

“呵......”方柠勾唇笑了笑，面露嘲讽。

申斯南望着她，可能是冲了太久冷水的缘故，她这会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脆弱。

“昨天在你办公室里，她骂我人尽可夫，下贱，不要脸，但一转头又跟你说我欺负她，今天，却主动给我敬酒说要跟我道歉，我问她为什么？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方柠抬眼看申斯南，不等他回答又接着道，“她说，因为昨晚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告诉她你看不上我，所以她觉得我可怜，我可怜吗？我不可怜，我是可笑！”

她想笑，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掉。

“她跟我说你有事找我，我就巴巴的往楼上跑，可是你在哪呢？楼上只有薛文杰！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对我？”

申斯南眯着双眼，反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你想说什么?你觉得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难道不是吗？她接了你的电话之后就告诉我你在楼上等我，你不是讨厌我吗？不是不想看见我吗？为什么会主动打电话让我过来?申斯南，看到我现在这样，你高兴吗？满意吗？还是说......我没被薛文杰上，你很失望啊？”

“方柠！”他口气不善叫她的名字。

深呼吸，压下满腔愤怒，“你胡言乱语什么呢？你是不是疯了？”

他声音带着警告，在她方柠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申斯南被气笑了，他第一次觉得简直和这个女人无法沟通，他现在应该转身就走，让她爱怎么想怎么想，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耐心的开口解释了。

“我没有给袁静珂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