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下午4点37分,华夏龙都火车站,王闯跟随人流出站,转头就买了早已看好的返回平阳的车票,还是硬座。出了售票大厅四处张望寻找公用电话厅时,却发现江南雨亭亭玉立的身影居然就在对面。
“哈哈哈,知道你个老西就是抠门。这几天没接到你的电话,就知道你要省长途费,西凉来龙都的直达车,每天就只有两趟,你为了避免午饭的尴尬,一定会坐这趟下午的慢车。我没猜错吧?”,江南雨一脸怪笑,
“呵呵,这都被你猜中?你怎么不去做国产的福尔摩斯?”王闯虽然尴尬,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看着王闯两手空空,江南雨又是一种自我的满足,
“走吧,先跟我回家一趟,晚上8点的演唱会,时间还早”
既来之则安之,王闯歪了一下头,双手一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却示意让江南雨带路。
一辆黑色却挂着军牌的枭龙越野,静静的等在停车场里,貌似驾驶座上还有个穿军装的后生,可能比王闯还要小一点,但稚嫩的脸上却带着不苟言笑刚毅的神情。
车子进入龙都西部的一个军事管理区,在一幢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居然有卫兵站岗。一向对权力没有什么概念的王闯开始蒙蔽,强忍着心头的困惑,随江南雨进入别墅的大门。
王闯没有东张西望,怕被江南雨嘲笑说是土包子,却也审视这个北方城市里却带有江南风情的院落,几排青竹郁郁葱葱,一弯流水从院落中间穿过,一座石板小桥,一座凉亭,流水中居然有上百条锦鲤。一个年近50岁的妇人正在喂鱼。
见到江南雨带着王闯进来,妇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远远的打量着王闯,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对这个干净整洁、衣着简约的阳光男孩印象不错。
江南雨的眉目和妇人很像,多了一分硬朗,少了一分婉约。
“这是我小姨,现在在家里照顾我的父亲,你叫她湄姨就行”江南雨一边介绍,一边跑过去挽住了妇人的手臂,“这是我大学学弟,来龙都看摇滚演唱会的。琴棋书画、舞枪弄棒都行,算是我们学校的文武双全的风云人物,应该和我爸聊得来,呵呵”,
“湄姨,你好,我叫王闯,小名叫小虎,您就叫我小虎吧”,王闯不卑不亢,倒也显得落落大方。
“小虎,你好。你和雨儿回屋坐吧,我让厨房安排晚饭,你江叔一会就回来了”,湄姨虽然不是很热情,却也没有富贵人家的那种高高在上。
客厅很大,欧式装修风格,宽大的棕色沙发后,是一幅国画《江山如此多娇》的临摹本,立柱上的几幅竖幅的字体各不相同,最多的是行草、而正楷,柳体,魏碑,甚至还有一幅隶篆,署名和签章都是同一个人,江党生。显示出主人文化底蕴的深厚,却尽显张扬。
“学姐,你父亲是?”王闯虽然心里有模糊的判断,却还是小心的征求了江南雨的答复,
“我爸是烈士的遗腹子,被一位国家开国将军收养,也投军从戎,现在是少将,你不用在意这些,叫叔叔就好。他喜欢书法和下围棋,常常自诩为儒将,呵呵”,江南雨简短的解释,
“吃什么水果?”
王闯这才注意到,宽大的欧式茶几上摆放着大概10多种水果,尤其是南方水果多一些,好几种他都叫不上名字。
“哦,随便吧,我不太喜欢吃水果”,王闯掩饰着自己没有见过世面的尴尬。甚至有些后悔答应江南雨和她一起来家中做客了。
江南雨似乎看出了王闯的那一点点拘束下的掩藏的自尊心作怪。随手拿起一个火龙果切开,递给了王闯。
“准备住几天?我陪你欣赏下龙都的盛景,领略下这里的风土人情,看看这些年祖国日新月异的发展”,江南雨一脸的期待,
“哦,我就是想感受下摇滚演唱会现场气氛,然后就回去了,毕竟我没和父母说来龙都,怕他们担心”,王闯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别啊,好不容易来一次龙都,不好好转转看看,可亏大了”,江南雨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学姐,有你在龙都,以后机会不有的是吗?我一定会再来的”,王闯赶紧表态。
“好吧,遵从你的意思”,江南雨不忍再强求,因为她知道王闯的执拗和那份可怜的坚持。
两个人都故意回避这个话题后,聊着江南雨回来龙都几天的经历,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5点40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