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置好东西，林朝宗见木柴不多，便和小哑巴说了声，出门捡柴。

在深山老林里，不用到处走，出了院门就是现成的枯枝木柴。

林朝宗拖了几根晒得干巴巴的枯枝，砍成手臂长的大小，再用小刀劈小。这些活费力气，小哑巴是能做，但他把木柴处理好了，小哑巴能省事省力不少。

明天他得再往山里走走，小哑巴自己在这，做饭洗衣得用不少柴火，他可得多备点。

等厨房的柴火堆得差不多有一半人高，林朝宗才停手。

中午时分，平时在山下时，农家人一日吃两顿，中午那顿吃点水就过了，但今天他们两个费力进山，早上吃那点东西早消化掉了。

小哑巴想起林母说，林朝宗打猎是费力气的，得一天吃三顿，不然没力气不说，要是不走运在山上遇到豺狼，跑都跑不掉，白白丢了性命。

于是小哑巴在厨房角落里摸出个小泥炉，想烧点热水，来就着带上来的馍馍吃。

泥炉不大，之前林朝宗拿它来烧水煮汤，所以看着还算干净，等小哑巴把上面的浮灰擦掉，才想起没水。

没水怎么烧热水？

小哑巴拿着泥炉给林朝宗看。

林朝宗拍了下头，“忙晕头，都没想起去打水呢，你等着，我去打水来。”

小哑巴见他说完，提着个水桶就要匆匆往外跑，赶紧跟上去。

“离着不远，有条山泉水汇成的小河，”林朝宗见她跟来，倒没反对不让她来，放慢脚步，指着一路上的大树石头，教她认路，“这附近没什么野兽，也还算安全，但你要是取水，只能是天亮时，要是天一暗，马上就得回去，知道不？”

小哑巴不敢大意，对林朝宗说的话记得很认真。

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听见潺潺流水。

小河果然不大，河面大约两米多宽，目测最深处也不过半人高，河水清澈见底，偶尔还能看到几条小鱼在河中嬉戏。

林朝宗蹲在河边，伸手探探水温，很凉，但不算冰，把水桶浸在水里，里外仔细洗洗，再提起来，等刚刚被搅动浮起来的泥沙再次沉到河底，小心地提了一桶清澈的河水。

“你若是热的话，可以在这泡泡脚，就是不准走到河中心那，万一一个不小心，被淹了可不好。”

林朝宗还记得当时她跳河寻死的场景，难免啰嗦了些，没听见小哑巴那有动静，心想是不是她觉得自己烦了，抬头往她那一瞧，就见她眼巴巴地盯着河里的几条小鱼。

“馋了？想吃鱼？”林朝宗好笑，想来也是，这些天就一直吃红薯粥馍馍和野菜，跟荤腥沾边的就是那天的酱茄子和鸡蛋羹，算算时间，是馋荤腥了，“你等着，我给你抓条来。”

小哑巴被说中心事，羞得不好意思抬头。

林朝宗找了根还算直的树枝，掏出随身小刀，把一端削尖，对着空气刺了几下，试试手感，在河边脱了鞋，动作缓慢地走到小鱼聚集的地方不远，静静等待最佳时机。

很快，林朝宗瞅准机会，果断一击，顿时河水变红了。

树枝举起，尖端上稳稳刺着一条比巴掌大一点的鱼，鱼还没死透，尾巴乱甩，还挣扎着。

啪啪啪！

小哑巴激动地鼓起了掌。

真厉害，二林哥真厉害，一下子就抓到鱼了！

林朝宗摸了把脸，擦去刚刚被溅到的河水，笑着说，“这条够咱俩今天吃的了，其他的鱼没这条大，让它们再长长，下回你想吃了，我再来抓。反正它们在这也又不到哪去。”

小哑巴自然答应，接过鱼，欢欢喜喜地往回走。林朝宗提着水桶走在后面，他有意让小哑巴带路，就想看看，她能不能记得回去的路。

到泥房后，小哑巴不让林朝宗动手，自己就把鱼给收拾了。

挂鳞、去鳃、剖肚、挖内脏，小哑巴做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让本来想帮忙的林朝宗无从插手，只好把水倒到水缸里，继续去打水。

这里没有铁锅，毕竟铁锅是贵重物品，一般农家人家里有一个已经很了不得了，多是用泥炉。山下林家就只有一个，这里是林朝宗上山打猎时的落脚点，自然不会有铁锅。

小哑巴用一点点盐把鱼腌了下，又用根细树枝把鱼叉住，放在火上烤烤，等鱼的两面都烤得有些焦黄出了香味，再放进泥炉中加水熬汤。

上山时，林母让他们顺道带上些葱姜，小哑巴也放了些进去去去腥。

没铁锅也没其他的调味，她做不了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