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这些都是给月月的?”
赵伯被这一盒子银票和地契震住了,连声音都抖起来。
在林家村,赵家也算是个富户,可跟城里数一数二大酒楼的话事人钱夫人比起来,那真是九牛一毛。这么多的银票和地契,他就是再干几辈子、十几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到!
赵伯尚且如此,那赵家三兄弟更是眼都看直了。
他们可是连银票都没见过!
钱夫人掩嘴一笑,“月月要是嫁过来,自然就是我们钱家的少夫人。从我嫁入钱家,我已经操持了二十几年,说真的,我也累了,现在年纪也大了。这个家、这些产业肯定是要交给下一代去管理的。世松,”钱夫人叹了口气,“人是好的,也肯帮忙,就是偶尔玩心重,总有那么些猪朋狗友在他身边迷惑他。我是想啊,等月月过门,把这些都教给她,我再教她一段时间,等她学会了,我就彻底放手去颐养天年啦。”
“您真是说笑了,”赵伯小心翼翼地应承着,“您看着多年轻。”
钱夫人摆摆手,“老咯老咯,现在我的心思都不在这些生意上,就想过些清闲日子。要是月月成婚后能早点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就更好,我现在日盼夜盼就想早点有个孙子孙女的。”
聊到这个,赵伯也终于露出了笑意。他就是个朴实憨厚的农家人,想得不过是下一代能过得好、早点生儿育女。
钱夫人继续说道,“说起来也是好笑。世松放着那么多城里好姑娘不要,怎么偏偏就要月月呢?”
聊到这,赵伯也是奇怪,虽然他疼月月,但摸着良心说一句,月月好像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能让钱世松看上。
钱夫人摆出副欣慰的表情,“半年多前,世松有事到林家村,真是姻缘一线牵,这么巧就见到了月月,就这一面,世松回来就说非月月不娶。我知道,世松因为生意应酬见识了不少女人,可那些都是逢场作戏都是玩玩、不过心的,但月月不同,月月是他自己看上喜欢的。所以啊,亲家公,你别担心,只要月月一过门,我保证,世松绝对不会再出入青楼。”
“真的?”赵伯有些疑虑,不过月月在林家村时也不常常待家里,总在村子里玩,要是被钱世松看到好像也说得通。
钱夫人又说,“世松喜欢月月是一回事,我想要月月当我家大儿媳妇还有别的考虑。一个自然是月月好,她孝顺懂事,亲家公有这么个女儿是你的福气,我就没你那么福气咯,只能替儿子求娶进门好沾沾你的福气。第二嘛,自然是看重你们赵家。”
“我们?”赵伯被她吹得有些飘飘然。
“可不是嘛。我们钱家虽说家大业大,但人丁不兴旺。我不中用,给钱家就生了两个儿子,二儿子还身体不好整日躺床上起不来身,能用的就世松一个。所以我想,要是娶了月月,和赵家结成姻亲,那不是多了些帮手嘛。你看,你有三个儿子,个个长得高大威猛精明能干。等将来世松和月月成婚后,你们能不能帮忙照看些生意。”
一个天大的馅饼掉下来,赵伯直接被砸晕了,更何况那三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儿子。
一想到只要和钱家做了亲家,他们也能摇身一变成为城里人了!
这会,赵伯已经对月月的婚事没多大抵触了,只是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
正巧这时,穿戴整齐的钱世松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钱夫人示意小厮在赵伯跟前放个软垫,对钱世松轻声说,“还不跪下?”
钱世松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他娘钱夫人,毕竟家里的钱还在她手里捏着,要是不听话,钱一断,他还怎么过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生活?
所以,钱夫人一说完,钱世松麻利地一跪,顺便端上小厮斟好的茶递给赵伯,“岳父大人,我错了,我保证绝不再犯。”
赵伯还是头一回受一个外人的跪,还是个体体面面的城里人,当下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还是在大儿子的提醒下,哆嗦着接过那杯茶,小心翼翼地说,“人都会犯错,只要你以后对月月好就成。”
“知道了。”钱世松低着头,撇撇嘴,不甚在意地说。
赵伯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自认为钱世松是个男人,男人就应该一言九鼎,自然也就信了。
钱夫人见事解决了,笑着说,“既然亲家公已经原谅世松的不懂事了,那亲事就照常准备。只是,这件事说出去总是不好听,我想就没必要说给亲家母和月月知道了吧。我是女人,知道她们要是听到这些事,心里肯定不好受的,那又何必说给她们听让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