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门雅观察着两位长辈的气色。
感觉极其熟悉,周身似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围绕着他们,像蚕茧一样越裹越厚,并且正在慢慢收紧束缚。
“塔莎,把孩子们带出去玩儿一会儿。
所有人都到殿外等候,本宫要与父皇母后叙叙旧。”
“是。”
殿内只剩一家三口。
图门雅问道:“父皇母后病体如此沉重,皇兄为何未在身边侍疾?”
“莫怪他,”皇帝虚弱的解释道:“自从朕与你母后一病不起,朝堂上的所有事情都落到他一人头上。”
“父皇、母后一向身体康健。
却突然双双病倒,病情来的如此蹊跷,太医如何说?”
皇后明白女儿未尽之意。
“太医只道,咱们自天衍归来,水土不服,导致腹胃不适所致身体虚弱。”
图门雅冷笑,“水土不服也是在他国水土不服,怎会回到本国之后导致水土不服?这话可信?”
皇帝瞪大双眼。
“孩子,你是说?”
“父皇、母后回国后可食用过什么特殊的食物?”
两人想了想。
皇后开口道:“没什么特别的,倒是当初你皇兄为给父皇母后接风,特意为咱们准备了两碗果酒,那果酒红艳艳的,煞是好看,只是入口有一股子怪味儿,进入喉咙滑不溜丢。”
“只有您和父皇喝了那酒?”
“对呀,太子说那酒十分难得,只有两碗。”皇后解释道。
“看来症结就在这里了。”
“不,不!你才回国,不能,不能光凭他未在床前侍疾,就,就怀疑他。”
皇帝显然气的不轻,有些喘不上气来。
“父皇不信?
如果女儿没看错,二老不是病,而是蛊。
当初,宇文墨不小心中了蛊,气息与二老十分相似。”
“那也不能认定太子所为。”
图门雅哑然,“既如此,就当女儿没说。
女儿对于解蛊略知一二。
天启太医是以至亲心头血为引,为宇文墨解除的蛊毒,血量需求极大,或可损伤根本。
女儿愿为母后解蛊,父皇便由太子来吧。”
直到天黑,图门雅也没见到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
当天晚上,图门雅把母后接到自己的寝宫,放出虫虫守门,给皇后打了一针镇定剂。
待人昏迷后,按照当初宇文墨那套流程,利用自身的血引,很快便引出了一只蛊虫。
小蓝蝶似感受到了美味一般,迅速飞进室内,一股小旋风卷起那条肉虫,眨眼吞吃入腹。
像是担心主人骂它,一阵风又飞到了室外。
图门雅没功夫逗它,一心都在母后的身上。
果然蛊虫引出后,母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恢复红润。
次日清晨,皇后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拉着女儿的手激动万分。
“雅儿,真被你说中了,母后这么多年待他如亲子,他竟如此狠心。”
“母后,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咱们还是先去看看父皇吧。”
龙泉宫中,太子正在声嘶力竭的咆哮。
“真有本事,这么厉害的蛊虫都能解除,看来你们请了高人来。”
皇帝从开始的不敢置信到现在的一言难尽。
再想到昨日女儿那失望的表情。
紧闭双眼,默默问出心中的不解,“你已是太子,为何还要如此做为?”
“哼,太子,说的好听,若非皇后无子,父皇会立我为太子?”图辉怒吼。
随后状似疯癫,哈哈大笑。
“父皇还不知道吧,皇后娘娘无子都是母妃的功劳,她可是苗疆的巫女。
只需小小一只虫子,便叫皇后娘娘,再无生育的可能。
您该庆幸,若当初她诞下男丁,定会母子俱亡。
母妃宅心仁厚,不愿将那对母女斩尽杀绝。
可儿臣不一样,当初天启大军来犯,对方并未提出任何条件,是儿臣主动让皇妹和亲的。
哈哈哈,没想到父皇答应的那般痛快,可见皇妹在您心中的位置也不过如此。”
“可你父皇待你不薄,为何要弑父杀君,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后忍无可忍,冲进殿中怒斥。
太子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