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普净突然大喊一声:“快把棺材打开。”
燕不凡轻轻放开慕辰思,疑惑的问道:“打开做什么?你们不是说死者为大,让岳父安息吗?”
“自然是铺黄纸,含铜钱,放下赶丧棍,让他一路好走了。”
玄阳子拂尘直接打在燕不凡腰上,“让你做点事怎么这么难,懒成这样还怎么做我孙女婿?”
燕不凡揉着后背,极不情愿的拿起慕辰思武器,开始用力撬开棺盖,君曼丽也赶来帮忙。
“谢谢岳母,小婿现在力气还真打不开棺材。”
“没事,就让他安心上路吧!”
两人费尽气力准备打开棺盖,玄阳子等人却在拐角窃窃私语。
只听三人悄悄心神传音:“一会等他们撬开棺盖,我们仔细搜索,虽说是师侄,可他身上的法宝神奇,对我们还有用。”
“阿弥陀佛,既然人死万事消,贫僧相信廉康肯定不会怪罪我们。”
“这有什么心虚的,都成仙了还会怕鬼吗?何况我们身上这么多的符箓,定能护得平安。”
“以后我们身边还能收两个免费保镖,这个愣头青好骗,等孙侄女醒来,把她也留下。”
“那君曼丽呢?她又能打,还会毒功。”
“这个智商太高,就怕她会起疑心。”
一面是悲痛的送行之心,一面却是已经盘算如何设计后辈,这话如果被廉康听到,估计能被气活。
人刚死就被三个长辈惦记身上的法宝,真是人生一大悲哀。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铜棺终于被打开,里面的廉康已经变回凡人模样,双头四臂已经消失。
蜡黄的脸色,浓眉薄唇,乍一看仍旧是一张普通的面孔。
听到动静后,玄阳子三人走来说道:“你们转过身去,接下来就让我们来送廉康最后一程。”
君曼丽与燕不凡点头,走向另一处角落,二人内心都在默默感怀。
玄阳子摇着手中铃铛,一边跳,一边唱着经文。
“桥归桥,路归路,奈何桥上莫留恋,走一步,跳三跳,生死簿上勾姓名,看一看,望一望,黄泉路上亲人忘,转一转,扭一扭,三生石上留相思。”
而普净则顺着廉康怀里摸索,储物袋与法宝全部藏在自己袖子里,最后还将廉康的鞋脱下检查一番。
言千秋顺着廉康后背铺上黄纸,又取出一枚铜钱放在廉康口中,最后则给廉康手中放了一根布满符箓的木棍。
突然铃声停下,玄阳子也唱经完毕,对着不远处的二人喊道:“可以过来了,家眷见他最后一眼就可以下葬了。”
二人内心咯噔一声,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铜棺,普净正欲双手合十,可袖中却掉下一支黄色神箭。
急忙解释道:“死者下葬,这些打打杀杀的凶器,就由贫僧用佛法来净化吧!南无阿弥陀佛。”
君曼丽点头,反正廉康真的离开了,就算留下神弓神箭又有什么用呢?拿就拿了吧!
只听哐当一声,棺盖重重合上,五人齐力将铜棺推入墓室,玄阳子再次拿出铃铛摇晃。
普净一边诵经,一边默默祈祷,燕不凡举着引魂幡跟在二人身后,言千秋则拿出铁锹慢慢填土。
君曼丽在附近找到一块灰色石板,可不知道如何刻字,那种恶心感再次涌来,顿时呕吐个不停。
难道真怀孕了?可大战的时候廉康用蝎尾缠住自己的长尾,这就是异魔界的周公之礼啊!
那时候的廉康也不知道,所以被魔神怒骂,而自己这段日子也明显感觉小腹异样。
最后君曼丽心念一横,直接刻下:“夫君廉康,贤妻慕绛雪之墓,小妻:君曼丽,女:慕辰思。”
石碑立下,玄阳子等人登时傻眼,这君曼丽果然和廉康有内情啊!怪不得碑文都刻成这样。
燕不凡这才恍然大悟,慕辰思当日把自己打昏迷的原因在此啊!这点见识都没有,看来自己真是该打。
不过眼下说什么也没用了,该躺下的也躺下了,不该躺下的也躺下了。
最后一捧墓土落下,玄阳子再也止不住泪水,双拳奋力击打自己胸口,“师侄啊!今日玄阳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以后可让我这个老人家怎么活啊!”
燕不凡害怕挨打,也当即爬下来,学着玄阳子的样子,开始嚎啕大哭,“岳父大岳母啊!你们让我红发人送白发人,我和思儿以后还怎么活啊!”
君曼丽轻轻拍着燕不凡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