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聆走出厨房的时候,林外公和裴时渡下得正开心,笑声止都止不住。
“小渡,可别怪林爷爷没让你啊。”
说完之后,眼疾手快地将棋子落到棋盘上,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活像是只偷了腥的猫。
这一步棋活生生地将裴时渡的棋逼入死角。
裴时渡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苦恼,“林爷爷您这棋可是为难了我。”
其实哪里是林外公棋高一招,完全是裴时渡找准时机让着他。既让他有参与感,又不敢放水放得太明显。
林外公一副得逞了表情,脸上岁月沉淀的褶皱填满的笑意。
“小渡,在国外这三年没下棋吧,技艺都生疏了。”
“是啊,没了和林爷爷经常下棋,我这棋都退步了好多,只能求林爷爷让让我,让我输得不那么难看。”
裴时渡一张贵气十足的脸上露出故作可怜的神色,让人有说不出的别扭。
见他们下的开心,云聆也不想打扰他们,默默地走到玄关处,正打算开门,突然,被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叫住。
“听听,你要出去?”
云聆抬眸,对上裴时渡含着笑意宠溺的眸子,隔着金丝眼镜下的一对多情目熠熠生辉,看着让人移不开眼睛。
云聆有片刻的怔忪,然后点头,轻嗯了一声。
但裴时渡丝毫没有在意她的冷淡,反倒是低头靠近林外公一侧,说了些什么。
隔着一段距离,云聆听不见他对着林外公说了什么。
在他说完后,随即,林外公问了一句。
“听听,出门做什么啊,一会儿就开饭了。”
“爷爷,家里冰糖没有了,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一包。”
云聆的声音天生就小,尽管抬高音量,也是勉勉强强地才能让人听见,好在音色好听。
每闻云聆的声音,犹如听到仙乐一般,对裴时渡而言,只要看到她,听到她讲话,都像是进行一场绝妙的视听盛宴。
裴时渡贪婪地,不知餍足地,像是要将她深深的望进眼底一般,紧紧盯着云聆。
裴时渡深知这三年里,隔着不仅仅是时空的距离,还有,他从一开始就费尽心思算计的一切,几乎都已前功尽弃。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关系能敌得过时间,即便裴时渡能感受到云聆对他还留有余地,他也不敢松懈,毕竟他相信不仅仅只有一个戚砚之在一旁虎视眈眈,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臭虫,不知天高地厚地惦记着不属于他们的一切。
他必须争分夺秒,将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再一次地慢慢渗透她的生活,充斥她的生活,让她习惯于他的存在,离不开他。
“那赶紧去吧,早点儿买完回来,不要让砚之等急了。”
“我知道了,爷爷。”
除了一开始裴时渡出口询问,云聆和林外公对话全程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只是默默等待着他们对话结束。
见裴时渡没有开口的意思,云聆转身打开门就出去了。
落得男人一个人只能用极其晦暗的眼神盯着她的离开。
真的是没有冰糖了吗?
裴时渡不信,可无论是他信与不信,他都不能阻止云聆的离开,也无法跟着她。
戚砚之是故意将他和云聆分开。
戚砚之的手段拙劣,但也的的确确将裴时渡给困住了。
他不可能不顾一旁正笑得开心的林外公。
何况穷追不舍,死缠烂打,只会将她推的越来越远。
裴时渡不知道戚砚之知不知道云聆的性子。
但总归他不能,也不敢触碰云聆的底线。
已经尝试过了不是,结果显而易见。
可他又无法容忍一张虚伪至极的脸上藏满了对他心心念念少女的觊觎,假惺惺的托词和话语下全是了对他心爱之人的窥伺,可偏偏这种狡诈的人却能轻松得到林外公林外婆的信任,甚至于她的好感。
让费尽心机才能让她卸下一点点防备却又只在这短短三年里化为乌有的他宛如一个笑话,自导自演着青梅竹马的戏码。
裴时渡想到这里嘴巴不自觉地抿起,一对多情目眯起,闪过一丝寒光。
好在就目前而言,裴时渡还没有看出云聆对戚砚之有什么特殊。
但不肯否认,戚砚之足够的棘手,与以往的臭鱼烂虾不同。
裴时渡将将将心思收住,垂眸,不再看云聆,专心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