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老婆子干的!”梅纹华指着跟在温幼宜后边的福安。
福安听到这话明显一愣,没想到二太太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一天到晚负责老太太的吃穿用度,做点手脚可太容易了!”梅纹华一口咬定就是福安干的。
温幼宜瞧着眼前这些个叔叔婶婶的模样,哪里有做儿子、儿媳着急的样子!还不如一个福安!
她没接话,往毒血碗里掺了点清水,里面立刻有了些絮状物。
她继续往里面加水,絮状物越来越多,血和水居然产生了分层!
原来如此,竟然是古月至毒之物——青陀罗花!
这花只在古月国境内生长,齐怀是绝对没有的,况且这种花香气特殊,可以与其他药物混合制成盘香,但必须使用古月人特有的技术来混合,才能抵消它的毒性。
老太太年事已高,腿脚不方便,很少走动,更别说是那古月国。
可她身上为何会有青陀罗花?
温幼宜思量几许,转身朝着福安问道:“福安姑姑,祖母这段时间可曾接触过从古月来的人?”
福安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回三少爷,老夫人自身子不大好以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外来宾客了,都是二爷去的。”
温幼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走到烧香的金雕牡丹花鼎处,用手捻了一点烧烬的香灰,凑到鼻前嗅了嗅。
温程强看到这大房家老三捻香灰的举动紧张到了极点,腿肚子止不住的哆嗦。
梅纹华见自己丈夫这副德行,偷偷用脚踹了踹,朝他使了个眼色。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梅纹华只得在心里埋怨几句,都怪自己命不好,嫁了个窝囊废,一点用处都没有,还得靠她自己谋划着,为二房捞点好处。
“少爷,我前几日正巧看了眼咱们家的接待记录,并没有从古月国来的人。”书苑在一旁补充道。
温幼宜点点头,继续说道:“祖母这里烧的盘香,是古月国一种剧毒之物青陀罗花制成的,祖母中毒也是因为烧了这盘香。”
梅纹华惊讶道:“这......这我们也不曾有过什么古月国的盘香,家里都是些清神洗脑的香呢,真是奇了怪了......”
“会不会是大老爷从古月边境带来的东西?大老爷这些年总是往家里寄东西,不是赏赐就是战利品,有点那边的香料也不足为奇。”一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柳姨娘幽幽开口道。
“姨娘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我爹娘都不在,还成了毒害祖母的凶手??”温幼宜眉头紧锁,眼里闪着怒气,这柳姨娘前些日子闹了场幺蛾子,今儿个又来污蔑她父亲!
“诶呦喂,二爷!你瞧瞧这三侄儿,得亏我是个老实人,说了句实话就要扣我帽子啊!”柳姨娘掩面大哭起来。
“行了行了,别在那哭了,听着让人心烦!”梅纹华厉声道。
“不过易安啊,柳姨娘说的也并不全无道理,也不是说怪大老爷,只是个猜测,万一寄回家里的东西不小心真的混进去一些香料,也是有可能的......”梅纹华像是好心打着圆场说道。
温幼宜轻挑眼眉,讽刺道:“二婶婶说这话,意思是凡是出了什么岔子,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我们大房?!”
此时此刻温幼宜又困又累,扫了一天的马粪,睡不上一个好觉,费心费力救了老太太,反过来还要让这帮子人污蔑清白!!
她眯起眼,看着眼前这些所谓的一家人,冷笑道:“敢问二婶婶,我父亲这些年来的赏赐当中可有什么赝品吗?”
梅纹华被问的一愣,不知为何这温易安要问不想干的问题。
她若是回答说不准,就是对当今圣上的大不敬,温府这些年的赏赐都是皇上亲自挑选封赏给温程苍的,那还能有假的?
梅纹华只好说道:“并无赝品。”
“好,那二婶婶和柳姨娘可要还我大房的清白。”
梅纹华和柳姨娘被说的有些糊涂,这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成还他大房清白了?
“哦,二婶婶有所不知,这古月的青陀罗盘香,必须得经过古月国人秘制的药物进行调和,这样制出的香才会幽香清雅,不会有毒。”
“所以真正的青陀罗盘香是不会有毒的。”温幼宜说罢笑了笑。
梅纹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手里的帕子被她用力的绞着,手指被勒的通红她也毫无察觉。
“书苑,去,将账本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