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路刚回楼下，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收到了顾瑾的信息。

【上来，陪我喝酒。】

【不去。】

玉路果断的拒绝，放下手机钻进了被子里。

“路路，我哥说后天回阳城，你还要帮顾瑾看多久的猫？”何灵灵刚洗完澡就看见躺在被窝里侧身躺着的玉路，伸手拍了拍她。

“他回来了，不用看了。”玉路道，“车票帮我订一下吧。”

“好。”何灵灵应着，也上了床。

玉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到白泠语说的顾瑾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事，心里就有些放不下，顾瑾一个人在家，万一出事怎么办？

想到这，她起身披了外套，溜了出去。

她敲响了顾瑾家的房门，见没人回应，直接开了门进去。

“知道密码，还敲什么门？”屋子里很黑，只有几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顾瑾的脸笼罩在一圈光影里，模糊地看不真切。

“那我不是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吗？”玉路嘟囔着走过去，她伸出手指在顾瑾面前比划，“这是几？”

顾瑾直接赏了她一记白眼，“我没醉。”

玉路这才放心地坐下。

“不是说不来吗？”顾瑾倒了杯酒递到玉路面前。

“怕你出事。”玉路实话实说，酒水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染了点点光芒，杯身也在桌面上投射出斑驳的倒影。

“没白教你一场，还算关心老师。”顾瑾拿起酒杯与玉路碰了一下，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玉路捧着酒杯，浅浅的尝了一小口，酒水入口苦涩且辛辣，她皱了皱眉头。

“不会喝酒？”顾瑾看见了玉路的表情，轻笑一声，“那还去酒吧。”

他说的是在酒吧遇见玉路那次。

“顾老师，你是不是还喜欢白姐姐？”玉路握着酒杯，漆黑的眼眸在黑夜里亮闪闪的。

顾瑾抿了抿唇，又喝下一杯酒，才道，“没有。”

“我看得出来，你们都还相互喜欢，为什么不能破镜重圆呢？”

“她要结婚了。”顾瑾低头遮住眼中的情绪，“破镜即便重圆了，残留的裂缝也永远消失不了。”

“这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过的沟壑。”

“可是，顾老师，白姐姐她是有原因的……”玉路险些脱口而出，但是想到白泠语的自尊和骄傲，她又住了口。

她不能在顾瑾面前扒掉她的衣裳。

“什么原因？”顾瑾对她的话似乎有些兴趣。

“白姐姐为人温和，她定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你才认识她几个小时，能了解多少？”顾瑾嗤了一声，不屑道。

玉路抿唇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良久，顾瑾晃着酒杯，盯着杯中旋转的液体，沙哑着嗓子开口，“季苏喆，年轻有为，嫁给他也不错。”

悲伤笼罩着顾瑾，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夜灯似乎也感受到了顾瑾的悲伤，闪烁了几下忽地灭了。

cora不停地蹭着顾瑾，似乎想逗他开心。

玉路起身摸索着把夜灯打开，暖黄色的光圈照得人心也暖暖的。

顾瑾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玉路心疼地看着他，原来，爱而不得的感觉是这么痛苦。

一瓶酒眼见见了底，顾瑾准备再起一瓶酒，被玉路伸手拦了下来，“顾老师，身体要紧，快过年了，别把身子搞垮了。”

“知道了。”顾瑾应了声，拿起桌上的烟，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圈。

“玉路，你有喜欢的人吗？”顾瑾抬眸看她。

“有。”玉路点头，“我从小就喜欢我的邻家哥哥。”

玉路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喜欢上何宸忆的。

是六岁那年，她摔倒在地，她的哥哥在哈哈大笑，而那个大男孩却是温柔地扶起她，问她疼不疼？

是十二岁那年，他特意从外地寄来的特产，还是每一个他寄回来的礼物？

是十六岁那年，他同她站在天台上，问她梦想是什么？

还是十八岁那年，他给她准备的最特别的生日礼物？

她究竟是何时喜欢上何宸忆的呢？

“是那次见到的那个男生吗？”

“嗯。”电梯上的第一次见面，顾瑾就看穿了她对何宸忆的心意。

“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