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们和他打了招呼，三三两两撑着伞相继离去。

顾瑜伸手扯了衣服上的帽子遮住头发，双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兜里向外走去。

从研究院到他的家很近，但是此刻他并不想回家。

夜里的华盛顿长街很是寂静，也许是下雨的缘故，路上并没有其他的行人，只有路灯在朦朦胧胧的雨中一直尽职地照耀着，为晚归的行人照亮前路。

街道的拐角，一家咖啡厅依旧亮着灯，他抬脚走了进去，熟练地和老板打着招呼。

“依旧老样子？”老板是个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是的。”顾瑜回答，在窗边坐下。

“少喝咖啡，容易失眠。”老板端了两杯黑咖啡，一杯给顾瑜，一杯给自己。

“最近生意怎么样？”顾瑜搅着咖啡问道。

“没有什么人，毕竟没有人愿意大晚上出来喝咖啡，除了你。”老板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顾瑜轻轻地笑了笑，“早就和你说了，深夜营业没什么客人的。”

老板摊了摊手，赚不赚钱什么的他倒是不在意，他只是喜欢深夜带给人的那种奇妙感觉。

顾瑜和老板随意地聊着，由于店里没什么客人，他和老板倒是混得很熟，算是他在美国的第一个朋友。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

老板推了推顾瑜，“十二点了，你该回去了。”

“等我喝完这杯咖啡就走。”

窗外的雨依然在下着，他抬头看去，一个身着红色大衣的女子从玻璃窗前经过，面容被头顶黑色的伞遮住，看不真切，但是身影莫名的有些熟悉。

顾瑜瞳孔一缩，扔下手中的勺子立刻追了出去。

“嘿，顾瑜……”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老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追着他出了门。

“陈妙怡！”顾瑜喊道，前方女子身影突然停住，然后缓缓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