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九焰在流苏一众仙娥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天界的服饰装扮，被一众仙娥簇拥着向重巽殿走去；

天界的阵仗是不是有点大，自个在虚空界可都是独来独往。九焰看着身后的两排仙娥，揉着太阳穴把她们都打发了，只剩流苏跟着。

卯时的天宫很安静，空中划过的道道亮光，是勤劳的仙君们留下的背影，天空的星辰偷懒似闪着微弱的光。

紫云殿与重巽殿都在九霄殿的东方，也是离九霄殿最远的宫殿。紫云殿在重巽殿的东侧，直线距离倒是不远，只是昨日仙娥带着九焰绕了几个弯，没有从重巽殿的正门路过。

“流苏仙子，百里神君可好相处，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九焰边走边向流苏打探百里越，凑到流苏身旁将手搭在她的肩头；流苏身体一颤，向一侧挪动脚步，低头行了一个天界女子的仙礼。

“神女恕罪，流苏不知神君喜好。”

流苏急切的道歉，但九焰还是在流苏的神色里发现了惊恐。这个仙娥这么谨小慎微，很容易受到惊吓，天界的仙娥为何这般唯唯诺诺？

九焰嘴上说着无妨，宽慰着流苏，心中预感这个仙娥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 ，九焰观察着多看了几眼流苏。

她才发现，流苏的脸色惨白，刚才触碰她身体的时候，感觉到很重的寒气。

“流苏，你是何时来到天宫的？以前生活在何处？”

“回神女，流苏曾是苍梧山的一棵乌金子，有幸遇到一位过路行者，为流苏开灵智，塑仙身，流苏是一万年前参加了天界大考，才入的天宫。”

流苏回答的很是认真，声音柔柔弱弱，眼神一直闪躲，不敢直视九焰。

“你之前在何处做事？”

流苏有些支支吾吾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小；“小仙，这一万年都在服侍天后娘娘。”

九焰没有继续问，此时也到了重巽殿的门口；只见重巽殿的狮子再次活了过来，热情的欢迎九焰，噗嗤噗嗤的朝九焰小跑过来。

“你不怕吗？”九焰看流苏并未像昨日那仙娥般害怕，心中倒是有些佩服。

“怕。”

“那为何不走？”

“神女在，不会让朝天吼伤人的。”

“这么信我？”

“流苏信。”

“算你有眼光，本神女喜欢。”

九焰一脸傲娇，被一个人全然信任，这种感觉很不错；

即使流苏不这样说，她也会全力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这大概就是上古神的使命感。

“神女，您已经迟了，神君在阴阳台等您。”

说话的是百里越的仙侍离俞，百里越安排他在门口特意等候九焰。离俞将九焰引路至阴阳台，示意流苏离开。

百里越正打坐调息，听到九焰到来并未睁开眼睛，继续自己运功；

九焰望着百里越的背影，嘴角一勾，邪魅一笑，手指拈了一个御风诀，飞到百里越的正上方百米处。

身形一转，手里多了一团金色火焰，身体倒挂着向百里越的头顶冲了下来。

百里越的头顶近在咫尺，九焰勾起嘴角心想送你一个爆炸头。

猛然一阵旋风将九焰包围旋转，眼睛被风吹的睁不开，自己在旋风里也定不住身形，被风卷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百里越的正前方。

“好痛。”不只是痛，九焰这次真的体会到什么叫玩火自焚了，自己的火将自己烧了个黢黑。

“神女，不必行此大礼。虽说我近些时日代为师长，但神女毕竟是上古神，向本君行礼，不妥不妥。”

百里越始终坐如泰山，头发丝飘扬着像是在宣告这一局的胜利，睁开眼睛看着趴在自己正前方的九焰，脸上浮现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淡然一笑。

九焰此刻的样子极其尴尬，头发被自己的火燎了一片，毛毛躁躁，衣裙也留下了被火烧过的痕迹，脸上黑黢黢的，除了刚才摔下来时的疼痛，未有一丝皮肉之伤。

百里越站起身来，面朝初升的朝阳，背对着九焰，把手心里的黑色攥进拳头里；

九焰在落下时百里越及时出手接了一把，所以她才只有手掌撑地的疼痛。

“开个玩笑而已，神君这么小气。”

九焰也爬起来走到百里越的左侧，面朝朝阳，此刻她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和某一个人也如此看过日出。

“本君哪里小气，火是神女自己的，也是神女自己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