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越一人负手而立，遥望着远处的绿波起伏，一头犄角粗壮的黑牛慢悠悠的从他身边路过，尾巴扫过他的衣服，他才从失落里回过神来。明明是万里晴空，而百里越的心如冰雪飘落，很冷很凉。他脑海子响起九焰的那句话：情爱之事不在我的计划里，我不想爱谁，也不需要谁爱，我现在就很好。短短一句话，如冰锥一般刺入百里越的胸口，刺破他的喉咙，看着九焰离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注定是分离的结局，为何要开始呢？”

九焰的爱情观百里越实在不懂，凡人生来就会面临死亡，神仙也有陨落之日，为何她如此坚定的不去触碰情爱。难道她不知这世间万物并无永恒吗？

微风扬起百里越垂在身后的黑发，掀起他的衣玦，风吹过皮肤是冰凉的，和此刻百里越的心情一样。

此时的九焰跑到了河边，坐在石头上望着水中的自己发呆。

“你说要享受当下，为何偏偏拒绝情爱。”百里越的质问一直在九焰耳边环绕，为何？她从未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天尊说：阿九，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苍生的。于是她就随心所欲的过着，修炼懈怠，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游戏神生。

她在话本里看苍生是什么样子的，在故事里看生死是什么样子的。这短短数月里，她心中存疑，自己这样活对吗？

上古神女，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上古神女，一个混日子的神女，现在想想天界神仙对她的态度，也不是无理由的，怪她自己不思进取，只是个徒有其名的神女罢了。

“我怕，我会舍不得。”九焰捡起一颗石子扔进了河里，泛起一片涟漪。

当听到百里越说想要陪着她，她的心里是欢喜的，痒痒的很温暖，很享受，这应该就是人们说的幸福吧？她差一点被幸福淹没，想要回答好呀。

理智始终占了上风，让她说出了情爱不在计划中的那句话。说享受当下的是她，而害怕失去不敢去爱的也是她。

九焰拧着眉头，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水中的自己，满脑子的百里越，挥之不去。

她认真的问了自己，愿不愿百里越陪着，心中有没有喜欢百里越，答案是肯定的。

从前的她不论看多少话本里的爱情故事，都从未想过自己也要尝试，可是现在曾经看过的爱情故事，里面的情节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她甚至想象被百里越拥在怀里是何种感觉，他的唇棱角分明，是不是也很软呢？他的手骨节分明细长洁白，牵起来是何种感觉？

“啊！我在想什么？不可以。”九焰用手掌拍打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拍走脑海中的百里越。

再想下去，估计都要成亲生娃了，九焰不自觉的想着，百里越会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停停停，不许想了。”九焰用力的在头上拍了一下，暂时克制住了思绪。

从远处走来的百里越看着九焰在河边手舞足蹈，自言自语，还时不时拍打自己，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那里不舒服吗？”

九焰双手为捂着眼睛，刚刚把脑海里的百里越赶走，真人就出现了，还如此温柔。

九焰：“......”

百里越完全不知道九焰都已经想到了孩子层面，还以为九焰身体不适，关切的拿起九焰的手腕把起了脉。

九焰因为紧张，心脏跳动迅速，传到百里越手指的脉搏频率快出了几倍，他皱着眉头，手指在九焰的手腕上来回挪动。

九焰始终一只手捂着眼睛，不肯抬眼看他，不看他会好一些，她努力平复心绪，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百里越也松开了把脉的手。

百里越重新坐回石头上，。

“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话不成立，感情之事如何计划？无论是人，妖还是神仙，都有陨落消失的那一天，如果这世间之人都因为知道要离开，而不去爱，那这世间如何延续。”

百里越拉开九焰捂着眼睛的手，用自己的手掌捧着九焰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人都会消失，可爱不会，爱一直都在延续着，不是吗？”

九焰感受着百里越手掌中的微凉，很舒服，一双浸了水的眸子里全是百里越。

百里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九焰的脸颊，她觉得百里越变了，他一身冰霜融化后竟然如此温柔。

“可是......”九焰小脸陷在百里越的大手里，嘟着嘴重复着两个字。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不需要可是，你不是要享受生活吗？没有体验过爱人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