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的众人站在地面之上,一身狼狈,庆幸的拍打身上的渣土。
他们以为大家都平安无事撤出来,清点时才发现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落在其中,在最后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泥沙石土掩埋。
少年人新起的大夏名字叫做秦勇,向来不爱说话,干活倒是蛮努力的。
昔日无名无姓,只有一个随便称呼的平民和奴隶们,到了大夏,反而得到了赐予。
如今,这些人皆有着大夏名字,这是玄七统领给他们的荣耀,他们也以此为荣,念起时干活都更有力了几分!
矿工们想起秦勇,都以为这人死定了,遗憾一下也就顾不得了。
这年头,他死了,也是命不好。
但有个人不相信,状若疯狂的要下去找这少年。
中年男人目眦欲裂,力道大的反常,几个壮汉一起都拉不住他,硬叫他窜了下去。
他是秦勇的父亲秦建设,据说玄七统领还蛮欣赏这个人,勤劳肯干,觉得他是个人才,还有意稍加提拔,才给他起了这样的名字。
心有余悸的矿工们,踩着还微微震动的地面,为他叹息一声,聚在一起伤心的议论几句。
“底下还在震呢,他们父子俩怕是一起都上不来了!”
“是啊,是啊,他们胆子真大!”
“出了乱子,我们快找人报给玄七统领一声吧……”
最后说话的旷工让众人一下如故梦初醒,一个跑得最快的大步跑向远处。
那里聚集着看管的士兵们。
这里其实管理的并不严格,想要跑还是能跑的,有很大的希望寻到机会。
可是,谁会想跑呢?
虽然辛苦,却能活着,玄七统领赏罚分明,只要他们老实干活,不但能吃饱,还偶尔能吃到些肉。
只有那些不死心的战士们,还会想要反抗,一个个吃到了大人的鞭子才老实。
去报信的人还没带人回来,路过这里的苏大夫反倒先来了,他拎着自己的药箱,不知道从哪儿回来的。
看见许多人围在这里,学了几句西夷语的苏思邈,磕磕绊绊连说带比划的和这些人交流。
突然,秦建设带着一身被尖锐石子划破的狼狈血痕从洞口爬了出来!
看见恰巧出现在这里的大夫,他的眼骤然亮了,燃起了大火般炽烈的希望。
秦建设抱着苏大夫的的大腿哀求,涕泪交加,嘶哑的嗓子说着自己只学会了一些的大夏语言。
“大夫,……活着,不震!救命!”说着话,他还把苏思邈往洞口的方向拉。
“哎,你别拉!别拉!”年轻好骗心思单纯的苏大夫拽着自己的裤腰带,一手提着自己装备齐全的药箱,犹豫的看了看黑漆漆的矿洞口。
好像真的不震了,人命关天,自己要不下去看看?
苏大夫心软的跟块豆腐似的,也不知道怎的,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人下了矿洞。
然后嘛,这一路确实没什么风险。
秦建设对矿洞的路线了如指掌,但是,气喘吁吁的苏思邈看到伤患后,也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火把的映衬下,只见少年面如金纸,两腿被一块至少千斤的大石压住,血液浸出的很慢,却是因为已经流了太多的血。
“儿啊,醒醒!”秦建设蹲下牛高马大的身子,崴了脚,一瘸一拐的也一点不觉得痛,他看着眼睛已经合上的儿子,根本不敢触碰他。
“大夫,救命!救命!”
苏思邈也蹲下身,摸了一下躺着的伤患的脉搏,脸色立刻就变得很不好看。
这人,怕是要不好了。
除非……除非抓住唯一的一线生机,现在把他的双腿切断,带到上面小心养着,也许还能活……
这种可能,是不可能中寻找的一丝希望。
他有点后悔来此了,尤其是看到秦建设的神情后,他那种隐含的癫狂,似乎要控制不住,眼睛里的红血丝甚是骇人。
如今是不做也得做了。苏思邈小心翼翼的提出方案,看中年汉子的脸色由不安到绝望,最终变成了坚毅。
顾不得旁人怎样复杂的心理 把医药箱摊在旁边,取出锋利的刀子来。
这刀子哪能砍动骨头,和人坚硬的腿骨相比,完全相形见绌。
秦建设看见他一筹莫展的模样,不知道从哪儿,变魔术般掏出一把半米长的砍骨刀来。
乌黑的,在火光之下显得恐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