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只得点头应道:“你既对华小娘子无意,那也不好强求,只是今日这事须得另想他法了……”
“此事因阿珞而起,若须阿珞相助,还望表兄直言。”祁珞拱手笑道,只要不是与华小娘子定亲,其余诸事他自当满口应下。
“再过几年便皆是成家之人了,怎还是这般小儿心性?”陆潇携着莫氏刚到中堂门口便见祁珞与陆璃同坐在一张榻上,忍不住出言呵斥道。
莫氏摇头笑道:“阿珞自小便最喜尾在阿璃身后,如今这般大了也还是如此。”
祁珞见状,忙起身施礼。
陆璃不疾不徐起身施礼道:“阿耶阿娘怎这般早归,莫不是今日灯会早早散了么?”
陆潇行至主座坐下,方道:“我本与你阿娘在楼阁内赏灯观月,恰见你们几个从人众中出来,且是行色匆匆。你阿娘唯恐你们这群小儿又惹出事端,便与我回来看看。”陆潇瞥了陆璃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又道,“怎不见华丫头和倩丫头?”
祁珞正欲答话,便见倩倩已扶了寒烟迈入中堂。
相互礼毕,莫氏发觉寒烟受伤,忙起身到寒烟身旁问道:“华丫头这是怎了?”
寒烟微笑道:“不慎摔了一跤,硌着些碎石,破了点皮罢了,已上过药了。”
莫氏皱眉道:“怎这般不小心?”又转向陆璃嗔道,“阿娘将寒烟托付于你,堂堂七尺男儿自应多多护着她些,怎反叫她跌倒在地?实是有失陆家体面!”
见莫氏面有怒意,陆璃正要叩首请罪,却听一声响,祁珞已拜倒在地,磕了个响头道:“此事是阿珞之过,舅母休要责备表兄。”
莫氏佯为不理,转身向寒烟道:“随莫姨往内院中去,再叫莫姨仔细瞧瞧,万万不可留瘢啊。”便扯了寒烟,欲再往内院去。
寒烟忙止道:“莫姨,寒烟当真无碍。”见莫氏止步,寒烟握住莫氏手,劝慰道:“莫姨且宽心罢,寒烟自有祛疤良方,定不至于留下瘢来的。”
“有良方妙药自是最好。”莫氏拉着寒烟行至一坐榻前,见寒烟不肯坐下,正欲一问究竟。寒烟忽向众人欠身道:“今日天色已晚,寒烟先行告辞了。”
莫氏见寒烟执意回去,也不好强留,只得道:“再过些时日便是春社了,到时你定再来,啊?”寒烟点头应了,众人将寒烟送至门口,见她上了牛车远去,方回来堂内。
陆潇见莫氏有些心神不宁,遂出言解劝道:“那车家是可信之人,定能将华丫头平安送归,老婆何需忧心?”
莫氏道:“倒也非为这事,只是华丫头今日举止似与往常有些不同,妾心中又隐隐不安,也不知将生出何事来……”
“你莫多虑了,许是今日出门赏灯有些疲倦了,不如早些回房休息去罢。”陆潇揽着莫氏一同向内院行去,一眼瞥见陆璃与祁珞立在一旁,便正色道:“你们二人也早些回去,面壁思过!”又向陆璃道:“你身为阿珞兄长,自当以身作则,近日行事怎反倒愈发不沉稳了?你已这般年岁了,阿耶也不便再罚你,且好自为之罢。”说罢叹了口气,自携了莫氏入内院去了。
倩倩望了陆璃一眼,无话可说,连忙随在莫氏身后也进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