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借一步说话?”见她眉头紧皱似是不愿,又忙补充道:“在下柳瑛,是锦绣斋的东家,方才在玲珑斋里见着您手上的赛琉璃,觉得很是新奇,便追过来想跟您谈谈,看有无合作的机缘……”
锦绣斋明凤自然知晓,先前带着赛琉璃过去,刚表明来意就给赶了出来,如今人家东家亲自找上来,可算是天大的惊喜,她一扫方才脸上的阴霾,连忙抱拳行礼:“原来是柳小姐,失敬失敬!”
两人一路寒暄至茶馆二楼,叫了壶碧螺春,又点了些瓜子花生等吃食,待所有茶点都上齐后,柳瑛端起茶壶亲自替明凤斟满,这才轻笑道:“柳瑛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后又入赘东华苏家,连远门都不曾出过,对明姐这种漂洋过海的走船人,实在是既羡慕又佩服。”
明凤受宠若惊的接过茶碗,这番话虽不无恭维夸赞之意,但对方面容清秀,笑容温暖和煦,声音沉稳和缓,听来颇为受用,于是也抢起茶壶替她倒了杯,羞愧道:“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折腾数年,也不过是勉强能糊口,哪像您柳小姐,天生大贵大贵,端坐家中都能财源滚滚。”
话虽不假,但那些财富可不是天上掉的,而是苏昕络抛头露面辛苦打拼而来,柳瑛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抬手指了指明凤放置在桌脚的那几块赛琉璃,眨巴着眼询问道:“可否让小妹仔细瞧瞧这赛琉璃?”
“当然当然!”明凤一口答应,站起身将东西递过来,柳瑛取过其中一块,手指小心避开四周坑坑洼洼的断面移到面前,眼神与影像里的自己对视约莫五秒后,激动的简直要热泪盈眶,这工艺虽说比不得现代社会的水银镜面那般清晰光亮,却是那模糊不清的铜镜所望尘莫及的。
苏昕络卧房所用梳妆镜跟玲珑斋里那些铜镜类型相仿,所以柳瑛能肯定在南沂并无此先进工艺,波吉那边想来也是新生事物,否则明凤不会千里迢迢贩运些未经任何加工的裸片过来。
她淡定的将这赛琉璃递还给明凤,端起茶碗抿了口茶,在脑子里斟酌了一番用词,这才开口道:“东西挺稀奇,不过,咳,容小妹说句不中听的,京城各大商铺都不愿购进,莫非此次出海竟全部装的是这赛琉璃?那怕是要赔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