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还能挤出时间泡图书馆,要学习,要攒钱,还要顾及病重的母亲,前进的脚步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与生俱来的天分和难以企及的勤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但她就算再努力,与他的距离也如隔天堑,更不会有人把她和“岑嚣”这个名字相提并论……
赌不起,偏偏又放不下。
姚蘼只能把喜欢他,偷偷压缩成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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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姚蘼站在工学院的拙进实验楼前徘徊,四周空旷又静谧,时不时会有军训的口令声隔着大半操场传来。
她手里捏着个精巧的银色u盘,柔和的眉眼间有些拘谨和着急。
因为实验楼重地,人员进出严格限制,付教授临时拜托她给师母送东西,她刚刚两遍致电,却都无人接听,没有门禁卡的她,不得不多等了一会。
九月中旬的正午,还残留些闷热,十余层高的实验楼向阳,门口只一棵香樟树遮光,树影婆娑,摇曳着她的纤柔倩影。
其实实验楼这里,她早就应该来——来赎东西,却迟到了整整十天!
那晚,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将两人拖进犹如浓稠水墨的无边夜幕中,灯光也增添了夜色的旖旎。
他修长的双腿叠放,慵懒地背倚着墙面,侧脸轮廓刀刻斧琢,表情却是勾人又放浪的痞意。
伸过来的那只手冷白干净,掌心朝上,而手臂上青绿色的血管像植物的根茎,仿佛下一秒能开出靡艳绮红的花。
岑嚣眼尾潋滟着烟花色,语气却一本正经地跟她讨撑腰的“出场费”,也可以叫“保护费”。
他说他“很贵”……
但哪怕他价值连城,她也迫不及待想要拥有。面对心间突然涌出的那股欲望,姚蘼觉得自己疯了。
他,果然是上天派来蛊惑她的克星!
四目相对的交汇瞬间,她怔了片刻。
姚蘼澄澈透亮的眼眸转了转,指尖悄悄伸进口袋里摩挲,奈何今天一身裙装,她很认真地思索该用何物偿还,价值足以匹配他。
她身上第二贵的是“小耳朵”,第一贵的则是手腕上缠绕的那朵荼蘼花。
据说镶嵌的五片花瓣,全部都是excellent全美的marquise钻石,每片皆重8.22克拉,暗含她8月22日的生日,是件璀璨夺目,又价值不菲的礼物。
单纯的妈妈不知江家送来的成人礼价值几何,只悄悄把戒指给她改成了头饰,八位数的珠宝被固定在批发来——区区几块钱的黑色发圈上,简直暴殄天物。
即便妈妈知道,就算改成荼蘼花的发饰,她也一次都不会戴。
岑嚣表情颇为玩味,看着眼前惶然扭捏的少女,及踝的纯白长裙,勾勒着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露出来的皮肤细腻且白嫩。
那双鹿眸却如同沾了水,映了星,彷徨着摘了手腕上的荼蘼花,试探性放在他掌心上。
随即,又仓皇缩进她的壳里~
“这是?”
“谢礼……”她悄悄再退一步。
岑嚣剑眉微挑,随即哑然一笑:“小孩,我长得就这么凶神恶煞?”
“叫你委曲求全,退避三舍……迫不及待想望风而逃?”
姚蘼慌着摇头否认,掌心也沁出细密的汗,滑腻嫣红的樱唇被轻轻咬住:“不,不是。”
声音轻得如揉碎清波,猫抓似的。
岑嚣却朝她走近一步,只觉得躁意更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摆弄着那朵荼蘼花,钻石折射出的璀璨光辉,映着他琥珀色的眸。
喉间微痒,他抽烟想压一压,抄兜的指尖才发现只有打火机。
“我的烟,是不是落你那了?”他突然问。
“只,还有一根了……”
“那你拿来换吧。”岑嚣嘴角噙上淡笑,视线却多了些新奇与探究。
“好。”
她垂眸答应着,脸颊绯色如樱。
岑嚣也是微怔,凝视她的片刻,就那么猝不及防笑出了声:“花,我就先收下了,明儿中午12点工学院拙进实验楼前……”
“我等你!”
她没答应,也没拒绝他的提议。
外面偶有车灯转瞬即逝,两人一前一后错时回了包厢,光线被晕散昏黄黯淡,暧昧得像法语呢喃出的一首小诗。
少女的背影,在转角处蓦然消失。
那缕馥郁的清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