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可怜巴巴站在楼下,人还?是他领上来的,也许“海归”身上都穿得青春靓丽,她手里只拿了个迷你行?李箱,差点没冻死。
“谁妹妹?”他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还?有其他妹妹吗?还?真是见色忘……”
岑嚣眸色晦暗,像能把人吸进去的漩涡,忽然顿住:“糟了!”
大地已然蒙上一层洁白,正午阳光一照,窗外更变得透彻明亮起来。
姚蘼原本拿着画本和帆布袋,脸快要?自燃地推开他休息室的门,却赫然发现她常坐的沙发上,已坐着位娇俏可人的女生。
她栗色的发如?海藻般散在肩上,小巧一张瓜子脸透着微红,长睫毛忽闪忽闪,眼睛溜圆闪着灼人的明亮,像人人小时渴望拥有华丽到极致的芭比娃娃,让人心动柔软。
这熟悉精致的眉眼,忽然想让人想到那年校运会。
她就是那个膝盖受伤,被岑嚣抱去医务室的女生,他当时那冷得吓人的表情,阴鸷又暴戾,姚蘼仍历历在目。
眉眼中荡漾着温柔,躺他怀中时百般呵护,都是她不曾拥有。
“不过?江湖传闻岑校草受过?情伤,他眼下那颗泪痣就高三那会点掉的!”
……
在那一瞬间,姚蘼的记忆闪回过?无数片段。
见有生人至,那女生站起来很客气?问?:“请问?你是?”
对呀,她是谁?
姚蘼亦扪心自问?,她对他而言,现在是长辈所托,又无法摆脱的负累,除了给他添麻烦,一无是处。
庆幸她的右脚并未迈过?门槛,她素着脸,敛眸道歉:“对不起,是我走?错了房间……”
她必须要?有自知?之明!
姚蘼就像是狂风暴雨里的孤舟,被吞没后?浮起,再被吞没,又挣扎着露头,一场梦睡睡醒醒,连她也分?不清真实与虚无。
一场她独自沉醉的镜花水月,如?梦幻泡影,她仿佛听见泡沫破碎的声音,无数飞舞的小精灵在召唤她。
姚蘼毅然决然地转身,只能看到走?廊尽头“安全?通道”的幽幽绿光,一些戏谑的话语和异样的目光在脑海中撕扯翻涌……
原来拙进楼的走?廊这么长,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般。
她似乎还?出现幻听,有人呼喊着她的名字,焦急又仓皇,只要?她肯留下。
克制不住快要?逼疯她的绝望,拉扯着她不断奔向光明的窗,汹涌而突然,仿佛一把火焰将伪装出的坚强焚烧殆尽,她怕一转身便再也绷不住。
“姚蘼!”
岑嚣低吼了一身,看着那冰冷的倩影冲着窗户奔去,他心惊肉跳到仿佛被海浪鞭挞回黑暗的深渊。
“你过?来好不好?”
“别……”他追上来,下意识紧抓住她的手,窒息般的恐惧让他大口喘着气?,双手如?铁箍般钳制着她的十指!
不,不能让她再离开他片刻……
他力道攥疼了她,姚蘼才将将反应过?来,却见他剑眉冷戾地拧紧,手指攥得死劲,目光中的炙热灼烫人:“你,刚刚吓坏我了!”
她茫然抬眸和他对视,却找不到眼角那熟悉的朱砂痣,只剩支离残雪般的小白点,光是看他就让人心脏酸涩。
心悸,仿若失重般。
“我只是要?去个卫生间。”她语气?很无辜,说着并不擅长,能让人一眼戳穿的拙劣谎言。
“小孩,你又骗我。”岑嚣的手抓上她的肩膀,她刚刚明明是想跳……
走?廊尽头的微微开启的窗,冷风吹进外面冰天雪地的凉,眼睛迎风莫名吧嗒吧嗒掉着泪,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我没事……”
“真的。”又强调了句,“可能药物致幻。”
医学药理是她唯一有把握能糊弄他的理由。
原来开始喜欢一个人,不是你说停止就能停止。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岑嚣一再警告自己要?保持冷静,但徒劳无功,这可是五楼……
刚才要?失去她的恐惧,让他再云淡风轻,都瞬间溃不成军。
姚蘼却率先恢复神智,她扯了扯他袖子提醒:“岑嚣,你有客人。”
数分?钟前,岑嚣的数次怒吼惊动了不少人,其中包括休息室的女生,和隔离间几个搞不清状况的师兄,齐齐探出小脑袋瓜。
岑嚣却抓住她不放,“让她等?着,我得先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