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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再来点?吗?”
姚蘼急忙摇了摇头?,拿餐巾擦了擦嘴角,似乎还沾着牛排酱汁,那泛红闪躲的脸蛋,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尽管她长于迁安,但?妈妈坚信总有一日她会认祖归宗,所以?社?交礼仪都教得?很好。
哪怕家?里?没钱治她眼疾和吃药,但?仍节衣缩食仍执意送她去?学钢琴,为得?是讨长辈的喜欢。
可?惜她反骨逆生长,只偏爱架子?鼓和绘画,讽刺吧?
岑嚣意味不明勾了勾唇角,压抑着喉间泛起?的痒意:“那我送你回宿舍,走吧。”
虽然他很想把人拐回公寓或嘉澜新湾,但?不想贸然改变她的生活环境,肖曼姐出?于职业操守和保密协议,并未透露过她的病情,只反复叮嘱过他切勿操之过急。
如果在乎她,就慢慢来。
“仙人掌就算再多刺,时间到了也总会开花。”
岑嚣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已是见怪不怪,但?每每总能陶醉于校草的英姿帅气,被朦胧夜色一晃,黑夜中令人着迷的高大剪影。
“上去?吧。”他抬手紧了紧她的围巾,炙热的呼吸就扑在她颈侧。
姚蘼有点?羞,心悸不已。
夜色如墨,路灯下多得?是恋恋不舍分别的恋人,他们之间最含蓄内敛,但?也最缠绵悱恻。
等她进了宿舍,隔窗才发现他并未离去?,反倒跟她挥了挥手,中灰色的长款风衣极为得?体,五官硬朗深邃,神情却温柔似水,她收回眼眸,心脏毫无预警般加速跳动起?来。
陈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觉得?我就快赢了!”
陆稚恩抱着砖头?书,就差过来抱着她的大腿痛哭流涕:“阿蘼,你可?不能这么快被岑校草攻下……”
星笙在旁边帮腔:“稚恩,你就这么为五斗米折腰,对得?起?岑学长的敦敦教诲和零食大礼包吗?”
“我不管,零食再怎么重要,都抵不过一千现大洋!”
原来她们开了个赌约,就赌“岑嚣追妻”,目前看进展,陈茉似乎稳操胜券。
姚蘼摇头?轻笑:“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她脑海中一片混沌,但?那人的身影却让她的心软成一滩。
他在楼下不断挥手,就像是超市里?,渴望奶酪棒的倔强小?孩誓不罢休,非要得?到她的回应。
那嚣张肆意的笑容,她额角直跳,面色潮红拉上了窗帘。
“我艹,阿蘼你脸红了……”
“还越来越红!”稚恩兴奋地像发现新大陆。
徐星笙一脸艳羡地语重心长:“医学部的考试周,能在外面罗曼蒂克的,恐怕只有你了~”他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医学生的期末,头?悬梁锥刺股是常事,最后能活命是幸事。
一年两季,每每这时,同窗袍泽甚至学长学姐都会把她当吉祥物拜,第一年还只是闹着玩,后来规模越来越大。
背她画的重点?虽是捷径,但?就算有重点?也必须废寝忘食,不然“及格”就是会呼吸的痛。
能考上临大的都是人尖儿,但?99.9%的努力,都抵不过那0.1%的天?才。
上帝对她幸,也不幸。
伴着最后一门?《医学遗传学》考试结束,大二上学期告一段落,随后潇洒惬意的寒假正式开始。
姚蘼接了两份兼职维持生计,一份高一学生上门?辅导,一份比较机动灵活,比如今晚去?城中夜市穿着网红玩偶服——卖青蛙!
岑嚣三通电话打不通,人快急疯了,问了她舍友甚至是打入兼职群,气喘吁吁找到人来人往的小?摊夜市,于灯火昏黄中远远瞧见那憨态可?爱的身影。
穿着青蛙玩偶服的她,小?小?一只。
后背森林绿带黑花,大大的眼睛白肚皮,手里?一根绿色长杆挑着一大叠小?青蛙,正卖力往小?朋友堆里?凑,手舞足蹈的样子?辛苦但?不乏可?爱。
被问价格时,四根手指笨拙地比不出?个“五”,只能双手并用,岑嚣被气笑了。
见她绞尽脑汁推销着,蹦蹦跳跳,活泼讨喜,哪有跟他时的拘束羞怯,无论什么样子?都可?爱得?要命,想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蹂.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岑嚣站在灯光阑珊处站了许久。
也许是她的卖力,青蛙被卖出?许多,最后还剩三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