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只悄悄红了鼻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们快点下山吧。”
这?次是她主?动拉起他的手,温热的掌心传递着温度,见他绷紧的下颌瞬间柔和下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反向包裹住她的。
“叮”——
原来?是两人衣摆的金属拉链碰撞到一起,清脆响动伴着古寺的钟声。
期末考试告一段落,聚餐完又疯玩够的大家,纷纷买票踏上归家的路程,约定着来?年?再?见。
又一场雪后,校园里变得空空荡荡,今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早。
迁安的小年?和北方差一天,他们不吃水饺,反而是祭灶、掸尘、吃年?糕,阿婆会把新?蒸好的米糕先给她一块,蘸着白糖吃。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又甜又烫嘴的滋味,她至今想起仍有回甘。
每年?这?个时候,街头巷尾孩子们的嬉笑追逐,伴着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空气中还能嗅到淡淡硝烟味。
阿婆住在?知闲阿姨安排的一家养老机构,医养结合,服务专业贴心,但阿婆人越来?越不糊涂。
她回迁安两次,最后一趟都认不出?姚蘼,昏睡比清醒时多得多,见了谁嘴里只念叨“梦梦,梦梦……”
她原本想接阿婆回家过年?,但大夫劝她三思,“老人家日薄西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所以今年?,只有她一个人。
幸好临大宿舍放假期间也能住,是本地人的宿管阿姨,甚至早统计留校名单,保证谁都有碗热乎乎的饺子。
而付教授和师母知道她留校,也盛情邀请她除夕来?家里过,却?都被?姚蘼婉拒了。
一月中旬,眼下正?是俗语中的“数九寒天,冷在?三九”。
天气app上的寒潮黄色预警,便利店外仍是寂静凛然的风雪,鹅毛般沸沸扬扬,她只买了些关东煮吃。
上午结束家教课结束最后一节,雇主?为她结算了工资,还多给了节日红包,银行卡里的余额,在?未来?相当长时间内,足够支撑她生?活得很好。
肖曼医生?的诊室也定期复诊,及时的治疗和指导,让她病情得到控制,失眠和厌食也有所改善,总之生?活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打开?手机备忘录,反复检查住院要带的东西,才?发现?屈指可?数,关东煮只吃了点鱼丸鸡蛋,但比从前强太多了。
细碎的星子揉碎在?她清丽的眼眸里,万般思绪掩藏其下,远而望之,盈盈若水,婉约娴静。
像一泊倾泻而入的月光,在?玻璃间投下美?好轮廓。
姚蘼嘴角笑痕浅淡,似乎在?等一场永远不会停的雪。
直到一通熟悉的电话进来?,是岑嚣的号码,原本他想来?接她,姚蘼却?说她只是结课,用不着兴师动众。
电话接通,却?是廖辉的哀嚎声,对面似乎是怕人察觉,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学妹,你忙完了吗?”
“请问有事吗?”
“我们现?在?在?兴博路的篮球馆打球,你要不要来?替老大加油助威呀?”
姚蘼疑惑,他们怎么知道她就在?兴博路……
“你们玩,我就不扫兴了。”
“小嫂子,嚣爷现?在?一点就炸,您就行行好!”廖辉坚持不懈哀求:“等您来?,我们哥几个一定给你磕一个……”
语气哀怨,仿佛即将怒发冲冠。
她知道岑嚣球场上的矫健英姿,管你兄弟还是对手,所到之地寸草不留,次次绝杀。
“求求你了~”
……
兴博路的室内体育馆,是私人的。
据说是岑嚣嫌临大围观的人过多,有碍观瞻,但像这?种规模的会场展馆,他名下不计其数。
馆内恍如白昼,头顶的数盏大灯像极了小太阳,而脚下木地板被?篮球砸出?铿锵有力的声响。
场上激战正?酣,挥汗如雨,其中几个甚至脱得只剩白背心,而最靓艳的岑嚣不急不躁,却?处于绝对统治地位。
三分空投不多,但次次命中,燃爆全场。
而场外休息区的座椅上,一堆上衣乱七八糟和一件外套整整齐齐,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是岑嚣的眸光格外敏锐,还是他眼里就容得下那一人,她从外面进来?时,素净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带着室外的冬日寒气。
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