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那种感?觉, 像从心口?萌发出,早在不?知不?觉间丝丝缕缕羁绊, 裹挟着?无尽的甜蜜酸涩,一并渗入骨骼肌理?, 层层交叠再难剥离。
异样情绪, 在这一瞬间的静默里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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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唇哼笑:“小兔子, 你想都?别想!更别胡思乱想!”
他懂她内心的小九九,这句话,现在几乎成了两人的口?头?禅。
姚蘼暗自攥紧手心,脸上是一片瑰色的绯,他的爱太磅礴深厚, 像他为人处世自信而强大,如潮水般层层将她包裹住。
她偶尔的敏感?怯弱,甚至都?没时间冒泡作祟,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能悉数瓦解, 分?崩离析。
那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安全感?,让姚蘼觉得她该多些信心,哪怕不?信任自己,也该笃定他。
他,可是岑嚣。
是她从青葱懵懂就喜欢的人,喜欢到无法自拔……比想象中还要?更爱。
见她愣神,岑嚣忽然觉得要?适度捍卫男朋友的尊严,“姚蘼……”他作祟地轻轻咬上她的耳垂,“你要?记得,我是个伪君子。”
“嗯?”她不?解,温软的嗓音如蚊蝇。
不?要?妄图逃离我,“不?然,发起疯了很可怕。”
他一颦一笑如男狐狸,也勾人,厌世却?也祸世,只眉眼间尽是锋利,令人仰视畏惧而不?可即,向人佐证他刚所言非虚。
也许是疲倦,也许是岑嚣的怀抱太暖,一身汗太过温热黏腻,她皙白的脸颊上晕着?薄薄的红,抬起一双乌黑清透的鹿眸。
手臂环上他的脖颈,仿若献祭般去迎接她的“炙阳”,粉身碎骨浑不?怕,照亮她原本苍白颓丧的世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本来想说的话久久梗在喉头?,很快被置之脑后。
姚蘼有她的毅然决然,软绵绵地像撒娇,睫毛扑扇如蝶翼,她说:“不?怕——”
“大不?了,我陪你一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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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谷雨交,初夏桐花笑。
惬意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姚蘼还来不?及反应,杏雨梨云便已在指尖春意阑珊。
他们各自忙碌,却?又一起成长,一日三餐,四时两人,他喜欢把她圈在怀里,碎碎念叨白日里的逸闻趣事,她笑意清浅,却?总是听得很仔细认真。
嘉澜新湾的庄园里,开了今春的第一枝荼蘼。
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的岑嚣,本就是毛头?小子冲动莽撞,藏不?住一点心事,却?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他第一时间兴冲冲像带姚蘼回?家去看。
还是从医学?部的课堂上直接“抢人”,姚蘼也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大口?喘气,人却?意气风发,那笑灼人得像午后阳光,一本正经跟任课教授胡说八道:“老师十分?抱歉!但真的十万火急……”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他一把拉起来逃走,她桌上东西也只好事后拜托舍友来收。
走廊里那两道奔跑的背影,渐行渐远,任性?且张扬,兴奋到悸动的两颗心,恰巧是青春最好的模样。
姚蘼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却?只管跟随着?他的脚步,逃离这个真实又荒谬的现实。
如果岑嚣此刻回?头?,会?发现她笑得明媚又释然,像沐浴着?救赎的光,如置身一场粉色的梦境。
原来,今天?阳光这般好。
荼蘼的花期很短,只在四五月间,是落叶或半常绿蔓生小灌木,可以长在山下,也能孤植于草地边缘,其藤蔓可以高?架引之。
花事荼蘼,代表人间再无芬芳。
嘉澜新湾今年扩大了花地面积,很显然是因为她,不?争艳,白如雪,却?花繁香浓。
“‘满地凌霄花不?扫,我来六月听鸣蝉。’不?知家里的凌霄,今年是否也开得一样好?”
姚蘼记得它花期极长,过百天?是常事,通常能持续到八月份,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机会?,临上飞机前能否再瞧一眼家乡的凌霄花。
她惜花,今日却?做了“折花人”,送了他那枝白浅荼蘼,“借花献佛,还得问你这主人愿不?愿意呢?”
他低垂着?眉眼,手怜惜地抚上她额发间:“乖乖,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怀里的少女闭着?眼,言语间没有回?应,只点了点头?。@无限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