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等人吃了一脸灰。
抵达常胜侯府时,外面依旧天光大亮,谢南州又去了镜月堂看望兄长,浅聊几句,这便离开。
昨日操劳一日,外加一宿未睡,这又在军中操练了一天,算得上是两天一夜不曾歇着,可谢南州的过剩体力还是无处可以宣泄,这便又去了一趟校场。
一众随从?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置喙。
毕竟,大家?都看出来了,侯爷还是被二殿下给?激怒了。
二殿下竟当着侯爷的面叫嚣,说他与?夫人是青梅竹马!
此刻,谢南州右手?持剑,剑光掠影,不远处的墨竹大抵是被剑气所伤,纷纷叶落,不多?时就零落了一地?,成排的墨竹被砍了精光。
众人:“……”
谢南州明知?自己失控,却还是在任由性子发泄。
仿佛只有累急了,才能免去燥郁,和不必要的猜忌。
七岁就相识……
十年光景!
还真是情深义重!
不过,谢南州却很快就想到,卫慈还在沈夫人怀中时,他见过她了。
但,那幼稚的醋意还是将人的理智淹没?。
谢南州自是不想承认自己吃醋了。
卫慈本就是他不欲迎娶之人,操办大婚也是权宜之计,原本就打算好了三年之后?各生欢喜……但这才过去多?久,他就容不得卫慈被旁人惦记了!
蓦的,谢南州收剑,剑气戛然而?止,却依旧发出低低轻鸣。
男人衣袂在风里轻拂,竹叶沿着那一股气流在地?面翻滚成柱状。
谢南州随手?解开了外袍,露出里面的雪色绫罗里衣,他这人虽是武将,但穿着精致,雪色里衣一尘不染。
谢南州前去无极斋的路上,广寒与?江白几人紧随其后?,男人忽然驻足,低喝一声:“不必跟上。”
他院中还有一个女子。
谢南州时刻记着这桩事。
因着谢南州交代,让卫慈不要踏出庭院半步,她亦不知?付恒眼下已?经不在侯府了,遂一直乖乖顺从?听话。
她被困无极斋,实在觉得毫无无趣,又不敢乱碰无极斋摆放的物件与?书册。
见谢南州归来,卫慈眸中一喜,从?凉亭下起身,近乎是迎上去的。
可还没?挨近谢南州,卫慈就僵住了,只见男人的雪色里衣裳映出了两颗艳红/色/茱/萸。
谢南州浑身被汗浸湿,鲜红/茱/萸颇为明显。
像熟透的红豆。
卫慈出于好奇,本能的多?看了几眼。
而?此时,谢南州顺着她的视线垂首一看,顿时双腿一顿,两人对视,这便又陷入了那诡谲的尴尬境地?。
卫慈仿佛是做了恶事被抓包,立刻狡辩:“我、我……没?看见!”
谢南州素来擅思,此刻却还是脱口?而?出:“看了又何妨?”
话音一落,男人自己怔住:“……”他为何要说这句话?
什么叫作看了又何妨?!
此等虎狼之词,竟是出自他自己之口?!
卫慈也惊住。
下一刻,谢南州再度抬腿,他与?卫慈十分默契,一个转身折返亭台下,另一个则大步迈入屋中。
谢南州一踏足屋内,便背对着外面合上了房门,他垂首,再度看了几眼自己的胸口?,雪色里衣被汗水浸透,修韧肌理与?鲜/红/茱/萸一览无遗。
他仰面,深吸了一口?气,几滴豆大的汗珠,顺着俊挺轮廓滑落。
脑中忽然浮现出梦中场景。
美人埋首在他/胸/前许久,抬首时,娇颜酡红,眼神痴醉沉迷。
谢南州:“……”
他终是又魔障了!
片刻过后?,谢南州从?屋内出来,手?中拿着换洗衣物,他这状况是不宜洗热水澡的。
卫慈双手?捧着一杯花茶,不知?所错,眼神更不知?该往何处看。
夜幕降临,西边天际浮光尤在,两人稍一不留神就会对视上,下一刻又当即避开视线。
谢南州丢下一句:“我先去洗澡。”这便大步迈向院外。
卫慈一个字不敢多?问。
夫君他……要去哪里洗澡?
*
镜月堂。
谢老?太太将谢南州与?卫慈的婚事的前因后?果,对谢定彻娓娓道来。
得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