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幽眸,方才的失控逐渐被她压了下去。
沈钰一手握着折扇,看了看卫慈,又?轻飘飘的扫过谢南州。
沈钰的眉目之间尚存着少年人的稚气,但他其实即将弱冠,又?是?在?家族熏陶之中长大,绝不可能是?什么无脑纯良之人。
沈钰眸色微晃,不置一言。
此刻,卫慈脑子?里总算是?理清了。
她看着谢南州, 仿佛是?为了核实,问?道:“我母亲当年去法华寺吃斋的那?几日, 曾与镇南王有过露水情缘?而且,按着镇南王所言,我母亲当时的情况不对劲,仿佛是?被人做了手脚?”
“算着我的生辰,我既可能是?长宁侯府的姑娘,也有可能是?镇南王的女儿?”
“另外?,我母亲的墓还是?空的?”
无疑,卫慈的思路也十分清晰。
她将谢南州告知她的一番话罗列了一遍,正好总结了三?个至关重要的点出来。
谢南州点头:“镇南王并不知你母亲身份,他托我调查过后,查到了你母亲,也笃定了那?女子?就是?你母亲。镇南王……是?个情种,得知你母亲身份之后,遂去了你母亲墓前,打算殉情。谁知……棺椁之中,竟无你母亲尸骸。此事,我已告知你外?祖母家中,并非你沈家所为。也就是?说,倘若卫家也不知情的话,你母亲……”
卫慈眸色一亮,接了话:“我母亲可能……还活着?!”
不然,好端端的尸首会去了哪里?
这几桩事都太?过刺激,谢南州担心卫慈会承受不住,遂站起身,打算挨近卫慈,做她的倚仗。
可卫慈却?后退了两步,避开了谢南州的触碰。
她动作果决,一个侧身,臂膀轻轻一抬,拒绝了谢南州的示好。
“我无事!”
她要好好静一静。
她当然期盼母亲还活着。
那?上一世呢?
母亲倘若真的活着,她理应知道自己的遭遇,可为何母亲从?未露脸?
卫慈虽神色大变,但情绪还算稳定:“那?……如何才能笃定我是?谁的女儿?”
她并不贪图长宁侯,亦或是?镇南王的势力?。
她只想知道答案。
总不能,这一世还稀里糊涂地活着。
谢南州立在?原地,方才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须臾,又?缓缓落了下来,不敢逼迫卫慈,亦或者说是?不舍得逼迫她。
谢南州盯着小妻子?的眉目,如实说:“我已让海东青送书信去西洲,让神医速速来京都,或许他有法子?验证。”
堂堂常胜侯,眉心紧拧,眼底溢出心疼之色。
他从?不知,原来,心疼是?这个滋味。
从?前呵护弟妹们的那?种心疼,与此刻的心疼截然不同。
他将谢家大业视作生命,可倘若,可以让卫慈欢喜,他可以把命给她。
卫慈陷入沉默。
笃定了自己是?谁的女儿之后呢?
她又?该如何?
她忽然迷惘了。
这时,谢南州一个锐利的眼神扫向了沈钰,虽说这股凛冽不甚明显,但沈钰还是?感觉到了。
谢南州只用侧脸面对着沈钰:“沈公子?,还请出去一下,我与夫人单独有话说。”
沈钰用折扇拍了拍手掌,起身时,眉梢轻轻一挑,眼底的狡猾之色一闪而逝。
“好,那?妹夫与表妹好生说说。”
沈钰老气横秋,似乎压根不明白何为一军统帅,恨不能全方位辗轧谢南州,只可惜,他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沈钰离开书房时,多?看了几眼卫慈。
这一幕又?恰好被谢南州捕捉到。
谢南州上前一步,在?沈钰刚迈出书房的下一刻,就合上了房门。
沈钰被背后的一股大力?往前推搡,差点一个踉跄。
他回过头来,面对着紧闭的房门,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这个表妹夫……怕是?不喜欢他。
这厢,屋内仅卫慈与谢南州二人,冷松香环绕之下,人很容易陷入沉静之中。
谢南州这么多?年都很喜欢用冷松香,便?是?为了静神。
他与同龄的男子?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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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记事以来,就见惯了太?多?生死,与世间丑恶。他没有少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