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盏起夜灯,在明灭之间彻底熄灭。
但月色极好,月华如?练,让男人清晰的看见了?榻上之人。
他的步子只微微一顿,这便毫不犹豫的迈向床榻。
清透纱帐被掀开,男人盯着榻上美人,目光一瞬也不瞬,而美人大抵是惧热,衣裳早已被她无意识的扯开,露出里面的兜衣。
雪腻肌肤呈现在眼前。
男子忽然觉得这兜衣许是不太合身?,不然,又岂会想到这般禁锢?
他欺身?过去,出于好心,很想帮着美人稍稍缓解这份不适……
许久,直到看清男子是如?何握着美人柔荑,又缓缓伸向了?那把二十三年不曾使用的“宝剑”,谢南州猛然睁开眼……
吊在栏柱上的绳索随着他醒来,而轻微晃动了?一下。
谢南州那双狭长凤眸,幽深如?沉静了?千万年的古潭,这古潭却似被一阵春风拂过,荡起了?层层涟漪。
原来……
是这样!
他起初一直以为,只是一个梦。
可此刻,画面已在脑中无比清晰的呈现。
谢南州脑中又浮现出卫慈慌张无措,在他强势掌控之下,她似乎并无愠怒,只有?不知所措,还有?羞涩。
至少,她并不憎恨他。
谢南州的一条大长腿落地,随后,双足落地,稳稳立于卧房正中央。
他要去见见卫慈。
已等不到次日天?明。
他得给卫慈一个说法?。
芙蓉苑就在隔壁,谢南州腿长步子大,三步并成?两?步,很快就迈入月门。
十二今晚守夜,见来人是自家侯爷,她索性直接转过身?去,假装没有?瞧见。
十二是护院当中唯一的女子,最是适合放在卫慈身?边。
谢南州对?自己?的人还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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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直接无视了?十二。
就算十二有?那个窥探的贼心,她也没那个贼胆。
谢南州今夜过来,自是不可能仅仅打个照面那么简单……
他这人对?不曾做完的事,会耿耿于怀。
任何事情,务必要尽善尽美的“完成?”。
门扉推开,谢南州故意制造了?些许声响,给卫慈苏醒且反应过来的机会。
屋内今晚留了?两?盏起夜灯,谢南州大步迈向内室,就在他看见幔帐内人影起身?时,幽眸中掠过一抹惊喜,然而,那张妩媚脸庞一探出,谢南州眼中的那抹惊喜,在一瞬间化作?了?戾气,甚至可以说是杀意。
若非此处是卫慈的卧房,他必定已经拔出腰间软剑。
“放肆!”
卫慈也惊坐起。
酷暑天?,即便躺着不动,也可能会出薄汗,故此,卫慈与玲珑身?上皆只是披着清薄睡裙。
玲珑倒是无所谓,随意摆了?个妩媚姿态。
卫慈这个正妻,却是手忙脚乱的理了?理衣襟。
玲珑看了?看谢南州,又打量了?卫慈几眼,眼底掠过一抹意味深长,以及……艳羡。
她很清楚,这对?夫妻大抵可以长长久久。
玲珑噗嗤一笑。
她艳羡,但并不嫉妒。
命运让她走到如?今这一步,她曾经怨恨过,但如?今不怨了?。
“噗嗤——夫人,你可没告诉奴家,谢侯今晚会过来呀。”一言至此,玲珑看向谢南州,故意揶揄,“谢侯,要三人一起么?”
卫慈:“……”
谢南州的大掌放在了?腰间,卫慈一惊,她与他相处时日长了?,已能看出他眼底的杀意。
眼下,卫慈也顾不得让玲珑内敛些,因着她知道,谢南州的宝剑一旦出鞘,必有?人会死。
卫慈立刻挡在了?玲珑面前,面对?着谢南州时,衣襟无意敞开,露出里面雪色肌肤,她今晚穿了?一件玫红色兜衣,上面绣了?荷花苞,这般光景,难以不让人想入非非。
一想到旁人与自己?妻子共枕眠了?半宿,谢南州杀人的心都有?。
“夫君,你不能伤害玲珑姑娘。”
谢南州清隽面颊下的腮帮子动了?动,眸光暗沉,似是在隐忍:“夫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让你管着此女,没让你……允许她上榻!”
卫慈觉得不可理喻。
她知道玲珑是帝王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