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景稍作思量,眼底神色一闪而逝,笑道:“谢侯办事,本官自是放心?。本官亦是会如实向朝廷送上奏疏。此番,有劳谢侯了?。”
谢南州淡笑而过:“分内之事。”
此刻,暮景残光笼罩在都督府上方,时辰已经不早。
傅淮景作为东道主,自是要主动表个态:“府上厢房已备好,谢侯与夫人这几?日便就住在府中吧。”
谢南州没有托辞。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只要没有撕破脸皮,他与卫慈住在都督府,便必然是安全的。
卫慈历经数日奔波,今晚也算是终于可以歇下脚。
傅淮景尚未成婚,都督府占地颇广,后宅有不少?空置的厢房。
卫慈与谢南州虽是夫妻,但还?是分居两屋。世家?高门的夫妇,皆是分开居住,他二人这般状况,看旁人看来,实属正常。
***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入夜之后,都督府呈现出一片诡谲的安静之中。
后宅一处偏院,此刻,几?盏羊角琉璃灯正亮着,院外有护院把守,无人可以靠近。
但谢南州还?是尾随着傅淮景,一路跟踪至此。
他轻功极好,很难被?人察觉,这也是为何谢南州今晚亲自走一趟的缘故。
这里是傅淮景的地盘,他自是万般谨慎小心?。
随着傅淮景行至一间屋外,他独自一人推门而入,遂有丫鬟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时,有年轻女子的轻咳声断断续续传出。
“咳咳咳……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下?”
“我来看看你。”
“淮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别说了?,我既带了?你出来,就一定能让你重新?开始。”
此刻,谢南州掀开屋顶的一片瓦砾,薄光泄出,他顺着光线往屋内望去,就见?傅淮景正亲手?喂一女子喝药,女子身型纤细单薄,如弱柳扶风,但可以看得出来,其容貌秀丽。
谢南州凤眸微眯。
一切如他所料。
如此甚好。
他从不担心?对手?有多强大,他只担心?对手?毫无弱点。
既然如事先调查的一般无二,对付这位都督大人,便又多了?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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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原本平静的汤药碗中忽然起了?一层涟漪,傅淮景眸色一沉,下一刻,他长臂一挥,灭了?屋内的几?盏酥油灯。
谢南州:“……”
警觉如谢南州,自然也能感?觉到傅淮景此人的五觉十分敏锐。
同样的人之间,总是很轻易识别对方。
谢南州立刻合上瓦砾,这便纵身一跃,跳下了?屋檐。
而与此同时,傅淮景安顿好了?女子,大步走出屋外,对着黑暗处的影卫,沉声低喝一句:“给我追!”
***
卫慈正睡得迷迷糊糊。
她虽身子乏力,可睡意并不深,委实认床的很。
感?觉到了?轻微动静,她睁开眼的同时,一张熟悉的俊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在她发出声来之前,谢南州的一根手?指抵在了?她唇边:“嘘——是为夫。”
卫慈这才看清谢南州身上的夜行衣,被?他抵住的鼻端很快就闻到了?冷松香的气?息。
谢南州虽趴在她身上,但一臂支撑着床板不至于压着她。
卫慈眨了?眨眼,睡意全无了?。
在她茫然,且还?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时,谢南州在她面前嗤笑一声:“夫人这么晚还?没熟睡,可是认床了??需要为夫陪着么?”
卫慈:“……!”
她终于回?过神来,无视男人的故意挑拨,肃重道:“夫君,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他若不是在都督府暗查,又岂会一袭夜行衣?
谢南州一惯肃重的面容,这时露出一抹遗憾。
旁人家?的夫人,恨不能与自家?夫君红袖添香,他的小妻子却满脑子正事。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就是猛烈且无礼的敲门声。
“开门!夫人且开门!”
来人是男子。
而且听方才的脚步声,大抵有三四人之多。
卫慈与谢南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