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时常提及你。”
“你与母亲长得真?像。”
卫慈;“……”
她素来很有耐心。
早些年?便?就在卫家养成了隐忍的性子。
可如今,卫慈却发现,这世上又冒出一个让她没有耐心的人了。
第一个是谢南州,第二个便?是这个严晨晨。
这个便?宜弟弟,竟也是个话痨。
***
严厉虽没有一官半职,但?在武林中,颇有威名,严府建造的恢弘大气。
就连守门小厮也是手持宝剑的习武之人。
府中亭台楼阁、飞檐斗拱,还引了活水入府,府内四周环绕着荷花塘,水中锦鲤已被喂养到浑圆滚胖。
卫慈不禁感慨。
这里的鱼儿,比她的日子都要滋润。
它们是不是被母亲亲手喂养?
母亲可不曾照拂过她的饮食起居。
醋意上头,卫慈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了。
忽然,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细腕,卫慈抬头看去,正好撞入了一双幽深澄澈的眸子,谢南州对她温柔一笑,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但?并未揭穿,只说:“夫人若是喜欢,等回到京都,为夫也命人给修一座荷花塘,养上各色锦鲤。”
卫慈:“……”
大抵是秋风萧瑟,她鼻头泛酸,原本不该如此麻烦谢南州,但?还是没出息的点了点头。
没吃过糖的孩子,总会渴望得知糖的滋味。
哪怕只是尝一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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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继续往里走,卫慈竟发现,严府的诸多构造,竟是仿了京都的样式。
足可见,这位严家家主,对母亲还算疼宠。
所以?,母亲才从未回去看看她,是么?
卫慈不敢继续往下?想。
母亲到底是不方便?回去看她?还是将她的存在视作了耻辱?
毕竟,她的身世大抵是见不得光的。
到了堂屋,婢女很快端上刚沏好的桂花茶,幽香扑鼻而来,卫慈愣了一下?。她也擅制作花茶,是幼时跟着母亲所学,但?她自己做出的花茶,总是缺了一些味道,此刻,她掀开茶盏,望着青瓷中浮浮沉沉的桂花与清茶,忽然明白了。
她制作的花茶并非缺了精髓。
而是再喝不到母亲亲手沏的茶。
她浅浅的嘬了一口?,还真?是如记忆中一样的沁香。
谢南州与严厉说了些什么,卫慈起初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此刻,她抬起眸子,看向严厉,问道:“严盟主,你可否将我母亲的一切告知于我?”
她很想知道一个真?相。
至少,能?让她心中平复一些。
谢南州眼神示意严厉,这又附和自己的小妻子,道:“严盟主,岳母大人是如何来了江南道?昨年?又是为何离开?”
到底是谢南州,总能?抓住问题的关键点。
严厉沉吟了一声,可号令诸多英雄好汉的铮铮汉子,愣是当场抬手抹了把?脸。
“昨年?中秋之前,朝廷来了钦差,美其名曰要招安我,但?我知道,朝廷的意思,是让我解散整个武林,甚至于想利用我招集武林上的几大门派,将他们全?部?暗中诛杀。此事,被我先一步知晓,我自是不会配合!”
“不成想,那钦差竟认出了我夫人。拿我夫人的身份做要挟。夫人她……深明大义,为了顾全?我,以?及无数人的性命,便?在一年?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悠悠曾是京都第一美人,京都官员认出了她,也实属正常。
若是那官员回去之后,将此事告知卫舟漾,那么卫舟漾必然不会容忍“夺/妻/之仇”。
听到这里,谢南州剑眉微拧,看了一眼卫慈,见小妻子神色如常,这才又接着问道:“那朝廷钦差是谁人?”
严厉脱口?而出:“周御史。”
他怎么都不会忘记这号人。
为了安抚此人,昨年?他可是花了不少银钱堵住了他的嘴。
谢南州眸色一凛:“实不相瞒,此人已死,而且京都暂且无人知道岳母还在世。”
严厉仿佛没多少心思顾及朝廷中人,提及沈悠悠,他的神色愈发焦灼:“夫人离开我,必然是不想给我带来麻烦,可我与她既然是夫妻,便?不可能?不管她,孩子也不能?没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