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酡红,不免感叹:“小姐此次归京后,比之前更好看了, 可奴婢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总之, 小姐像是变了个人。”
卫慈掀开?被褥,试图透透气。
她一直惧凉, 这才深秋,已经盖上了厚实棉被, 可梦境醒来后,却是身?子温热,还似溢出薄薄一层细汗。
锦书忙给她披上外裳:“小姐千万莫要受凉了,过一阵子,您与?姑爷就?要重新大婚, 老夫人把帖子都送出去了,届时,满京都的达官贵人都要来道喜,此前总是看不起您的那些贵女们?,这下总该艳羡小姐了。哪家的夫君会给自?己的夫人操办两次大婚?恐怕只有?姑爷了。”
卫慈:“……”
是啊,过阵子,还有?一场婚礼。
届时,她就?当真逃不了了吧。
可一想到梦中那三天三夜的场景,卫慈不由得双腿发软……
下榻洗漱穿衣,卫慈去了谢老太太院中吃茶,王婆子亲手熬了五谷粥, 专门放了红豆、红枣等物。
“夫人,这五谷粥最是适合入秋喝, 尤其对女子身?子有?益,日后生?产,连续服用?一个月,不仅可以驻颜,还能让身?段恢复如常呢。”
这时,谢老夫人笑道:“丫头,你王妈妈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你坐月子的事宜了。”
一旁的温氏也?窃笑,仿佛已经将几个月前,她大骂卫慈是狐狸精的场景,忘得一干二净了。
卫慈:“……”
她与?谢南州还没圆房,祖母她们?将坐月子的事都安排上了?!
卫慈面颊涨红,出于礼貌,她不便当场反驳,又不能说自?己迟早会和谢南州和离,仿佛说什?么都不对,只能默许了谢老太太的说辞。
这时,谢云音等人从校场过来。
谢家子嗣从三岁开?始起,每日坚持习武,风雨无阻。
听见女眷在谈笑,谢木泽咧嘴道:“祖母,今日大哥也?上校场了,大哥、我?、四弟、五妹妹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二哥一人的对手,我?听说二哥幼时是您亲自?喂养,您到底给二哥吃了甚么?他体力竟这般好,气煞人了!”
嘴里说着气话,谢木泽却眉眼含笑,纯粹故意打趣。
谢老太太与?有?荣焉:“你二哥看着清瘦,自?小就?体力好,是天生?的。”
卫慈突然被五谷粥呛到了:“咳咳……”
谢南州的体力,的确……甚好!
梦里梦外,皆是如此!
卫慈不免又想到了昨夜的梦。
她可不想与?谢南州待在画舫三天三夜,一直持续不绝……
谢南州见小妻子呛到,三步并成两步走上前,弯身?给她轻怕后背:“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谢南州一触碰到她,卫慈咳得更是猛烈,身?子倾斜,火速避让开?了谢南州的触碰,行动之快,果决迅速。
谢南州的手掌顿住,他不久之前出了汗,带出了他身?上的冷松香。
众人齐齐看向卫慈。
皆发现,她反应过度了。
卫慈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关键是她此刻面色涨红,眼神躲闪,一副束手无措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排斥谢南州,反倒像极了羞涩难耐。
谢云音嘴巴没个把门的,笑道:“二哥,你可是私底下把二嫂欺负怕了?她瞧见你,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似的。二嫂又并非正统的习武之人,二哥你下手轻些呀。”
卫慈:“……”这个五妹妹!怕是这阵子话本?子看多了吧!
这下,她真是无地自?容了,仿佛被谢云音越描越黑。
谢南州还似是思量一番,认真说:“夫人,我?下次注意。”
卫慈:“……!”他下次注意甚么?!
在场诸人好像恍然大悟了,但?有?些话又不宜宣之于口。
无人注意到,谢定彻的背影已经逐渐消失在廊庑下,他伤势愈合后第一次持剑习武,谢家人只以为?他回房换衣歇息,无人察觉到异样。
唯有?谢南州眼角的余光望过去,眸色微暗,但?很快又收敛神色。
他知道,这样的结果对大哥才是最好的。
卫慈捧着手中描金边瓷碗,防备至极的看着谢南州,可旁人只觉得这是小夫妻之间偶尔闹出情调。
殊不知,此刻的卫慈对谢南州当真是恨不能避而?远之。
预知梦发生?的次数多了,她自?己也?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