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庭院,入眼便是?让人呼吸滞住的一幕。
只见,卫苏雯面容狰狞, 手?持一把匕首, 正刺入了卫慈的心口?, 又似是?不解气,她握着匕首反复搅了几下, 直到那躺在藤椅上的女子彻底的断了气。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碰她的?!”
付恒直奔而去,抬脚踹开了卫苏雯的同时, 他俯身去查看卫慈,却见他心尖上的女子,早已被折腾到没了气息。
“慈儿!”
“慈、慈儿……”
“是?我对不住你!”
一旁的卫苏雯跌跌撞撞爬了起来,讽刺的笑着:“哈哈哈……迟了,一切都迟了, 殿下说得没错,是?你对不住二妹妹,若非是?因为你,二妹妹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她反正都要死了,我送她一程,也是?替她解脱了。”
卫苏雯总能?找到最合适的借口?。
付恒佝偻着身子,想伸手?去触碰藤椅上的人,但又生怕会弄碎了她似的,双手?僵在半空,始终不敢触碰。
这时,一持剑侍卫疾步走来, 神色匆忙,就连嗓音也颤颤巍巍:“殿下!新帝带兵杀过来了!人已经杀到了大门?外?!”
付恒身子僵住, 眼眶赤红,满是?血丝。顿了顿,佝偻的身子才?缓缓直起。
他的目光紧锁着卫慈苍白的脸,嗓音低哑,如杜鹃泣血,将痛苦转为愤怒:“谢南州!他欺人太甚了!区区一个乱臣贼子,胆敢称帝?!”
一言至此,付恒望向?了庭院中的一株枯败的玉兰花树。
他从前也是?兰芝玉树,前程无限。
而今,他也才?当了百日的太子,他贵为储君,本该继承付氏皇族的一切。
都是?谢家!
谢家人都该死!
付恒低喝:“把人质给我带来!谢南州杀来了又如何?他想要的人都在这里了,孤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此刻,卫苏雯已抖如筛糠,她听见了外?面的打?斗声,就仿佛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
“殿、殿下!谢南州杀来了,他真的杀过来了!”卫苏雯满脑子只想求生。
人人都爱她,不是?么??
那谢南州呢?
她只要拥有玉镯,谢南州也会爱她!
说不定会将她接入宫廷当贵人呢!
卫苏雯站直了身子,立刻开始整理衣襟与发髻。
此刻,付恒再也没法继续北逃,甚至于只能?蜷缩在这座院子里,外?面兵刃相击的声音响彻苍穹,就像是?阵阵丧钟。
护院架着一瘦弱不堪的男子过来。
他一直神志不清,此刻却不知怎的有了几丝清醒。
谢定彻的肩胛骨上还嵌着铁钩,他像一个废人一般,被随意推倒在一旁。
恰好跌倒在了卫慈身侧的藤椅旁。
谢定彻躺在青石地?面上,一抬眼,便是?女子苍□□致的面容。
她死了。
谢定彻对死亡太过熟悉。
他不认得这个女子,可此时此刻此地?,竟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今日,他也会死吧?
听闻二弟登基了,又听闻谢家仅剩下二弟了,谢定彻不知是?该哭?还是?该释然?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自是?不想成为二弟的负担。
奈何,他就是?个废人,就连自刎也是?一桩难事。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愈发靠近,谢定彻转动了眼珠子,望向?了大步迈入的银甲将军,他干涩开裂的唇瓣,忽然一笑。
二弟来了。
甚好。
他需要二弟送他一程。
他已经太久不曾见过家人了。
谢定彻如此想着,眼神逐渐涣散,大抵是?精神力?一直支撑着他见到二弟,所以,这一刻真正见到了,他也就了无牵挂了。
他很疼……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死亡,是?他最好的结局。
闭眼那一刻,谢定彻又看了一眼藤椅上的女子,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人——
是?那嚣张跋扈的长公主。
他真想问问二弟,付氏皇族覆灭后,长公主如何了?
可再无力?气留恋人世,这几年?的囚禁日子,耗尽了他的一切……
“大哥!”
二弟清越低沉的嗓音传来。
谢定彻唇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