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刺耳声,谢南州又不受控制的缓缓举起手中青峰剑,随即,无?数战士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绣金“付”字插上了敌军城头,在金色余晖之下,泛着刺目的光。
……
谢南州猛然睁开眼,入眼是光线昏暗的书房,一切平静寂寥。
没有号角杀戮,亦没有醉卧沙场。
谢南州摊开右手手掌,里面空空如矣,并没有青峰剑。
梦里的那把青峰剑颇为眼熟,他在藏书阁的卷宗上见过,是/太?/祖/皇帝的御剑。
谢南州淡漠一笑。
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被小妻子?影响了,他竟也开始对太?/祖/皇帝好奇了起来。
不过,梦已醒,他的好奇点到为止。
他真正在意的,只有当下与今后。
至于作古之人,与他何干?
外面尚未天明,深秋晨风刺骨,谢南州便直接走出书房,带着佩剑去了校场。
广寒与江白只能跟随。
他二人强撑着困意,倚靠着栏柱打盹儿。
“侯爷素来不用睡觉。”
“是啊,侯爷为何就?从不觉得困?”
二人不得其解。
***
程家。
再?有几个时辰,程家就?要宾客盈门了。
今日是程老太?太?的八十大寿。
程家长房却是诸事?不顺。
长媳叶君兰不知所踪,无?处可寻,生死不知。
程家大公子?又是扶不起的阿斗,此次又扬言被谢家所抓,还?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在程大爷看来,儿子?八成是中邪了。
如今,二房势力?更胜一筹,程大爷对后宅之事?已是力?不从心?。
见儿子?狼狈至极,与街头混混无?异,程大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谢南州岂会当真抓了你,却又放你离开?你这?逆子?!还?在胡言乱语!他谢南州是何等?人物,怎会盯上你?!说!你把君兰藏哪儿去了?她是叶家的女儿,也是宫里的女先生,你再?怎么胡来,也不能迫害她!”
程大爷焦头烂额。
坚信是儿子?迫害了儿媳,这?才故意装疯卖傻,说什么自?己被谢南州关押了一夜。
当真可笑!
他谢南州又不是傻子?,若真抓了人,自?是会灭口!
此刻,程家大公子?,如论?如何解释,无?人相信。此生第一次尝到什么叫做有理说不清。
“爹啊,您一定要相信儿子?,他们谢家……会对咱们不利的!当真是谢南州囚禁了儿子?一整夜!”
“荒谬!”程家大爷挥袖,直接拂开了逆子?,又戾声下令,“来人,老夫人今日大寿,不得允许大公子?踏出房门一步,把他给我锁起来!他若再?胡说八道,就?堵住他的嘴!”
程家大公子?:“……!”一口老血堵在了嗓子?口。
他要如何自?证,才会有人信他?!
***
谢家北苑。
晨光自?窗棂泄入,谢定彻单手枕着后脑勺,另一条胳膊被付如意压在了脖颈下,两人相拥而睡。
谢定彻早就?醒了,一双深邃眸子?看似平静无?波,他身上雪色中衣被女子?的手拉开,而这?女子?的柔荑刚好搁置在了他胸口。
事?到如今,谢定彻大有放弃一切反抗的觉悟。
昨天晚上从外面归来后,付如意就?一直缠着他胡闹,两人一番协商,付如意总算是答应不再?去烟花柳巷之地。
他也不知为何会被扒了衣裳。
虽说后来各自?安歇,互不叨扰,但?谢定彻知道,他离着彻底失守又近了一大步。
大抵是时辰已经不早了,门外婢女轻唤:“大公子?、殿下,老夫人说,今日谢家阖府要去给程家老夫人贺寿,还?说……多去一个人多吃一份,让大公子?与殿下也务必要前去。眼下,老夫人已经在堂屋等?着大家伙用早膳了。”
谢定彻:“……”
祖母看似爱贪便宜,实则是故意前去给程家添堵吧?
当初,叔父战死,婶娘被逼改嫁,程家二爷利用谢家势微,让三弟丧父又失母。
如今,祖母必定会上门,故意让程家难堪。
谢定彻嗓音平和,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喑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