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长宁侯府偏宠庶出的长女,可谁知,他?此次给嫡女补了百担嫁妆呢。”
“从?前,京都城到处在传,卫家嫡女是煞星转世,而?今看来,她怕是福星吧。”
“那二?殿下可不是亏大了?”
“……”
付恒听了太多有?关谢侯夫妇的事,许久才离开茶楼。
他?明知不该在这时候去挑衅谢南州,可他?忍不住!
也当真忍不了……
***
谢府,芙蓉苑。
卫慈看着堆积了满庭院的贺礼,从?未像今日?这般觉得,她竟是个富庶的女子?。
微生决好不容易等到有?机会单独见卫慈,他?专门换上了一身簇新的锦缎长袍,剃了须髯,白玉冠束发,虽至中年,但儒雅温和。
卫慈不得不承认,这位疑似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男子?,算是男子?中的翘楚了。
她很想劝说微生决往前看,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娶妻自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卫慈刚要提及,微生决竟是当场红了眼眶,他?端着卫慈亲手煮好的茶,心意已决。
“慈儿?,为父虽是微生世家的家主,但自幼并不受家中器重,若非是几位兄长战死,这爵位也轮不到为父头上。为父并不喜打?打?杀杀,数年前,为父入京进贡,去了法华寺吃斋,碰见了你母亲,那七日?是为父此生最难忘的日?子?。”
“慈儿?,你母亲是个好女子?,为父心悦她,半生难忘。既然如今已经寻到她,为父更是不可能娶妻。”
一言至此,微生决幽幽一声长叹,竟当场吟诵了一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卫慈:“……”
罢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看得出来,镇南王对母亲是情根深种了,她又何必阻挡?
或许,对镇南王而?言,苦恋母亲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人是很难改掉习惯的。
严厉不一会也过来了,随后?就是顾一鸣。
让卫慈诧异的是,顾一鸣与母亲并没有?明面上的牵扯,可他?竟然也将自己?视如己?出,赠了一大笔陪嫁。
卫慈终于体会到了一次被众人捧在掌心的滋味。
然而?,她颇为心虚。
这样真的好么?
沈悠悠过来时,无论是微生决,亦或是严厉、顾一鸣,三人十分?和谐。
甚至于,这三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可都知道彼此与沈悠悠的牵连。
卫慈真不知母亲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她还发现,即便这三人与母亲在一块相处时,也呈现出异常和谐的画面。
待这三位位高权重的男子?告辞离开,卫慈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沈悠悠一眼就猜出了卫慈的心思。
她拉住了卫慈的一双手,反反复复揉搓,眼眶说红就红了。
“慈儿?啊,你可千万不要将母亲视作水性杨花的女子?,母亲也有?难处的。”
卫慈眨了眨眼:“母亲有?何难处?且说来听听,我现在是侯夫人,或许可以帮衬母亲。”她完全可以照顾母亲了,也不介意照拂母亲的后?半生,不会让母亲攀附旁的男子?。而?且,沈家待母亲也是极好的。
沈悠悠落了两行清泪,白皙肤色染上淡淡的薄粉,真真是我见犹怜。
“慈儿?,母亲也没办法呀,从?前母亲也是一心爱慕卫舟漾,可后?来呢?还不是惨遭辜负。母亲如今就喜欢周旋于男子?之间,享受这种赤忱的爱慕。母亲改不掉了,也不想改。”
“况且,母亲舍不得他?们每一个人。就当母亲滥情博爱吧。他?们三个当中,无论舍弃了谁,母亲都舍不得。母亲对他?们几个都是真心的。”
卫慈粉唇半张:“……”
人当真可以同时喜欢好几个人?
见卫慈抽出她自己?的手,大有?远离的嫌疑,沈悠悠忽然痛哭,泪落如雨,美人哭起来,颇有?一番风情:“慈儿?,母亲年轻时候遇人不淑。而?今,母亲醒悟了。镇南王他?们几个都心悦母亲,对母亲极好,也都是世间顶好的男子?,母亲也喜欢他?们,这有?何不可么?母亲下半辈子?只想让自己?开心些,慈儿?,你能理解的,是吧?”
卫慈茫然。
母亲总让她找不出错处,可又让她没法完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