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心积虑半生,摊开双手,空空如矣……
好片刻,付恒才恢复稍许理智:“也就是说,付羿那个废物?,再不能为我所用了?。”
心腹顿了?顿,又?道:“严厉和卫舟漾,如今都与谢南州走得近,是因为侯夫人……”
付恒闭了?闭眼。
他失去的何止是左膀右臂?
还有慈儿?。
还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鸦雀无声?之下,付恒突然抬手,自扇了?一个耳光,啪的一声?,用力极大?。
付恒自己?打歪了?自己?的脸。
心腹大?惊;“殿下!”
另一门客见状,当即提议:“殿下不如暂且冷静下来,藏匿锋芒,先让皇上与谢南州斗起来,眼下,咱们已经不占优势了?。”
付恒胸膛微微起伏,脑中浮现出梦中被谢南州砍了?头颅的场景,那一剑封喉之后,没有痛感,但身首分离时的那种无尽绝望之感,想是坠入了?无间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许久,空气仿佛冻住。
付恒嗓音干涩:“准备一下,即日起,北上。”上辈子?败了?,正是在北逃路上,这一次,他先一步去北面扎根,会不会不一样呢?
北面是汝阳王的驻扎之地。
汝阳王多次对付恒暗示过。
如今,与汝阳王联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殿下。”
***
当日,二?殿下以“替皇贵妃守孝”之名,带着?一众心腹离开京都,并未言明去向。
付恒离开匆忙,承乾帝被气笑了?,眼下,老二?已不是威胁,他也就不会追究到底。
卫苏雯却略有不满。
她还没弄死付恒!
昔日,他轻视于她,她必将加倍报复回去。
不过……她与付恒,来日方长!
***
第?一场冬雨稀稀疏疏,延绵不绝,雨丝仿佛瞬间结成了?寒霜。
今年的冬,格外冷。
至少对程家而言,的确冷到了?骨子?里?。
流放之路苦寒不已,离开京都城后,押运流徒的官员更是变本加厉的苛刻对待。
昏黄近,冷雾蔼蔼,程二?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看见卢氏从?薄光中走来,身披一件雪色大?氅,手持宝剑,飒气凌然。
“表妹……”
“表妹是你么?”
“你终于回心转意了??”
“你这次来寻我,与我共患难是么?”
程二?爷一阵狂喜。
此刻,原本在身边的那些人不知?去了?何处,衙役也不知?所踪。
程二?爷愣了?愣。
随着?卢氏的走近,她眼底的冰寒之色就像是一把刀,足可?要人性命。
“表妹?”
卢氏呼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霜,拔剑出鞘,锐利的刺耳声?划破空气,她的眼神极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做过什么?谢郎何错之有?你竟暗中害他。”
若非当初程家迫害,以谢峥的本事,未必撑不过那场战役。
卢氏不想废话,她已经蛰伏忍受了?太久。
一剑刺向程二?爷,又?反复搅着?剑柄,让程二?爷死得透透的:“我会善待莺莺,她是个好姑娘,但你……必须死在我手里?。”
卢氏十分理智清晰,爱憎分明,不会将仇恨转嫁到程莺莺头上,但也不会因为程莺莺就放过程二?爷。
程二?爷当场毙命。
马蹄声?靠近,谢家几位郎君骑马上前,确定仇家已死,这才道:“婶娘,该回去了?。”
卢氏果断收剑,又?在程二?爷身上擦去血渍,这才跨上马背,众人一路疾驰而去。
回到谢府,卢氏去看了?程莺莺,将她抱入怀中,极致的温柔。
“母、母亲,怎么了??”
“没事,母亲只是心疼你。”
杀夫之仇,她必报。这孩子?,她也护。程二?爷被她亲手所杀这桩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告诉程莺莺。
有时候,人世间需要一些谎言和秘密。
***
谢南州得知?叔父的仇报了?之后,淡笑而过。
他摊开名单扫了?一眼,不禁唇角勾了?勾。
谢定彻看懂了?他的意图,道:“二?弟精明,让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