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林锦玉与刑部尚书周大人便直奔刑部而去,说起来,周大人对这个林锦玉心里其实挺泛酸的,按理来说审案乃是他刑部之事,便是让都察院的人横插一杠子也轮不到林锦玉一个从五品的小官来自己地盘上撒野,作为从一品的刑部尚书,周大人心里真百般不是滋味,可饶是如此,他也不敢得罪林锦玉,别瞧着人家官衔不大,可也得称呼一声御史大人,便是心里在不舒服,也不敢随便的给林锦玉下绊子,弄不好人家就在早朝上参他一本,要知道御史不以言获罪,这些言官的嘴可比笔杆子利索多了,能从德行说修身在说到齐家治国,便是没有大罪也能给你绕出一个不小的罪名来。
“林大人喝茶。”坐在刑部大堂内,周大人倒是眼带笑意,可瞧着林锦玉的目光带有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林锦玉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先对周大人微微颔首,之后端起了茶杯轻呷了一口,舌尖在口腔里轻轻一划,便放下了茶杯。
周大人抬眸瞧了一眼林锦玉,无声一笑道:“林大人怕是喝不惯这粗茶吧!咱们刑部不比都察院的官员一个个都是文人雅士且养尊处优,只需动动嘴巴和笔杆子就行。”
林锦玉一听这话怎么都觉得颇有深意,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的酸意,低声一笑,林锦玉轻摇着头,食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微笑道:“周大人这话下官可有几分不赞同了,都是为皇上办差的,哪里有养尊处优一说呢!”
周大人勾唇笑了一下,点头道:“是本官说错话了。”
林锦玉含笑不语,嘴角只微微一扬,勾起一抹温雅的笑颜,而后沉声道:“周大人,您看时辰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准备提审甄应嘉?”
周大人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林锦玉会这般着急,到底是年少沉不住气啊!周大人心中失笑,吩咐了衙役去把甄应嘉从牢中押解出来。
没多时,衙役就带着铐着沉重的脚链与手链的甄应嘉来到大堂之上,林锦玉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人物,甄家的家主,倒是不曾想到还是一个白面俊雅的中年男子。
长眉一挑,林锦玉反客为主,对周大人抬手一拱,施了一礼后坐到了刑部大堂主审的位置,手中的惊堂木一拍,脸色一正,沉声喝道:“罪臣甄应嘉还不速速跪下俯首认罪。”
甄应嘉也不是年幼的稚童或是贫民百姓,他既然敢做出此等巨款贪墨之事,又哪里会把一个年少的林锦玉放在眼中,更何况如今甄家已是落得这般光景,全数家眷都被押解回京,他又有何可惧,轻蔑一笑,甄应嘉缓缓的挑眸打量着林锦玉,眼底充满了嘲弄之色。
“如今朝中已无人不成,竟让一个黄口小儿来审我甄应嘉。”
林锦玉冷笑一声,玉白的手轻轻一挥,目光冷凝的注视着甄应嘉,直到衙役在他的示意下强迫使甄应嘉跪了下来,才缓缓开口道:“审你本官足矣。”说着,林锦玉艳若桃李的玉容上覆上一层冰冷寒霜,声音也是冷冽至极:“甄应嘉,本官问你,你在任上贪墨百万巨款,为官不仁,为臣不忠,这罪你是认与不认。”
“认。”甄应嘉回答的干脆,心中明白皇上是有了证据,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劳师动众的派人押解甄家满门回京。
林锦玉一点也不意外甄应嘉的认罪态度,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此时如何对自己有利,证据已经摆在了面前,他若是不认被大刑伺候可就是自己找罪受了。
“本官在问你,你所贪墨的五百万两白银被你运往了何处?”林锦玉凤眸微眯,冷冷的看着甄应嘉。
甄应嘉微愣一下,有些不解为何三百万的银子变成了五百万两,平白的多了二百万,不由看向林锦玉冷漠的面孔,在反应过来后不由冷冷一笑:“好一个会颠倒黑白的主审,三百万两的银子到你口中就变成了五百万两,我甄应嘉虽是认了贪墨之罪,却也容不得你肆意污蔑。”
“本是罪臣,本官何须污蔑。”林锦玉同样冷笑道,薄唇微启,一道厉声自口中传出:“本官在给你一次机会,你所贪墨的五百万两白银到底被你运往了何处?运给了谁?”
“你不用白费心机,银子我花了。”甄应嘉倒也不与林锦玉辩解银子的数量,他本已是死罪,贪墨的银子额度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林锦玉听后冷笑不已,花了?感情他甄应嘉平日是以真金白银为食,便是吃的山珍海味也够他甄家吃上数十年了。
“好,好,既你说花了,那么就与本官说说花往了何处,一笔笔的给本官道来。”林锦玉怒极反笑,这甄应嘉如今倒是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