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丫鬟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惊的忘记回应。
南王世子她自然是接触不到,也并不了解,只听别人时有谈起,这人行事细腻沉稳,就是不喜欢受限制拘束,但不管哪个人说的,都没有提及世子愿意接近女子,更别说是主动帮女子引路。
何况谭夫人已经嫁为人妇。
也不怪她如此反应。
然而说这话的君时晏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面色镇定,反倒是在她这里坐实了他人所说的处事不羁。
“妹妹莫要多想,世子的意思是,让我带着谭夫人去。”
站在君时晏身旁的贴身丫鬟聆月瞅着小丫鬟呆愣惊讶的模样,笑着出声安抚:“麻烦妹妹带我去寻谭夫人。”
“好,好的。”丫鬟回过神,听着聆月的解释,心中暗暗骂自己胡思乱想,污了世子和谭夫人的名声。
却不知,若是君时晏知晓这想法,定然会意味深长的笑一笑。
是胡思乱想了吗?
自然不是,丫鬟所想正是他所想的。
只是他要慢慢的,一点点的渗透到沈云唯的生活中,如蔓藤般紧紧捆缚在她心上,让她心中有他。
情爱这东西,最能引人下坠沉沦。
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聆月去寻沈云唯,君时晏则在院外负手而立片刻,先行一步去了药房。
很快聆月便见到了站在一棵高树下的女子,面若芙蓉,柔美如玉,她是君时晏的贴身婢女,多年间已经会看主子眼色行事,即便心里十分纳闷,为什么世子会对他人之妇如此上心,也不会多嘴问上一句。
这是不合身份的,何况在她所知范围内,世子从来都不会被女色所迷,对待沈云唯会如此特殊,该是其他原因才是。
“谭夫人。”聆月步伐不乱,速度却稍快了些,到了人面前施了一礼。
沈云唯看着她:“你是……?”
“奴婢是宁王府的丫鬟,可带您去药房。”
“多谢。”沈云唯回了一礼,稍后却兀自失笑。
从她踏入春花宴开始,已经说了好多次说这两字了,别人对她客客气气,她便也想客客气气的回应。
聆月反倒面露讶然:“谭夫人折煞奴婢了,您请跟奴婢来。”
药房要往反向走,她便又跟着聆月折了回去,所幸并不是很远。
虽每三年才在半雾山庄办一次春花宴,但平日这里并不是空置的,每当暑气重的时候,定王妃也会带着两个女儿过来小住一段时日,因此药房里的药都备着的。
“你先去忙吧,我已经认识路了,配好了药自己回去就行。”沈云唯望着眼前的药柜,扫过几眼后,找到了想要的。
聆月自然不会多待,既然对方提起了,那她便顺着退出了药房,剩下沈云唯一人留在其中。
这里位置本就偏僻,又是无人常来的药房,待聆月出去后,屋内便极其安静,只有她开合抽屉的摩擦声。
她抓药有些数,一把多少基本大差不差,只不过为了防止出错,还是会称一称,将白芷放在桑皮纸上,她又转身去抓别的。
只是这次抽屉位置稍高,她垫着脚,伸手去够,刚碰到上面的铜拉环,一只冷白的手突然伸过了过来,帮她拉开。
掌心和手背交覆,热感传递,却似被火灼了一般,沈云唯急促的将手缩回去,放在自己另一只手中,她要躲开,可身后站着的人比她高出一个头,扣着铜拉环的胳膊挡在旁侧,身体却朝着另外一侧倾斜,只留下一条窄缝。
被困在其中,她一时间没有办法移出步子,只能拘谨着收了收身体。
想开口喊人,又因无法转身看是谁,只能用了统称。
“公子,麻烦让一下。”她柔柔出声。
君时晏正低着头,视线所及之处,女人紫色的衣领紧紧勾在颈部雪白的皮肤上,耳尖微红,房中浅淡的药香和苦味混在一起,还有她发丝传来的一阵甜气。
幽沉的双眼中荡开一抹笑意,嘴角不自觉的勾勒。
他想再靠近一些,身体里的澎湃激动,促使他恨不得现在就板过沈云唯的身体,让她离开谭郅舟。
只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也未长久的保持这个姿势,把整个抽屉拿了下来便让开了。
“方才看夫人想要开这个药抽屉,本世子顺手便帮夫人拿下来,是有些唐突了。”君时晏将抽屉放在桌子上,上面写有“白芥子”三字。
对方一派闲适,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