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时晏转身就将房间的门关上,跟慢几步的元宝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上面,只觉得鼻子一阵酸爽疼痛,淌下两滴泪来。
世子爷这是干什么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把他关到门外了?
刚才不是喊着他过来清惠郡主书房拿东西的吗?
元宝委屈极力,他也不敢推门,只站在原地想询问一下是何缘故,便听到屋内传出来的细柔声音。
“思洛?”
元宝全身猛地一颤,飞快的倒退了几步,仿佛眼前的房门是洪水猛兽,但凡他再往前凑近一点,就会一命呜呼。
怎么……
怎么沈云唯在清惠郡主的书房中啊?
方才不是还和其他官家小姐在桥上游玩呢吗?
更重要的是,现在世子也在里面。
今天府内人多,万一被撞见可不得了。
他很是有眼力劲的往院中一杵,准备盯着来往的人,随时能够通风报信,小眼神还时不时的往书房门口瞄去,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奈何隔得有些远了,半点儿声响都没传的出来。
君时晏在原地站定了片刻,走过去将窗户关上,随后背身倚靠在墙面上,好整以暇的望着被屏风遮掩的窈窕身影。
黑白分明的深沉眸子微微一眯,视线不听使唤的就跟着对方移动。
分明隔着那么一层屏障,身形缥缈恍惚,瞧不真切,却能像是一把火般,烧的他全身血液都将沸腾,搭在窗户风槛上冷白修长的指尖绷紧,圆润的甲面分割出粉白界限。
“是思洛吗?”站在屏风后的沈云唯衣服正褪开些,露出白皙的肩头,此时又重新将湿哒哒的衣服裹回去,狐疑的问了声。
进来的如果是明思洛,该是早就吭声了才对。
“谁在屋里?”她敛住呼吸,语气颇重。
这里是明韶华的书房,不该有外人随意闯入才对,可分明刚才是进来人了,却不吭声,也没有绕到屏风后……
不知为何,沈云唯脑海中窜出个高挑俊雅的人影。
可她不确定,便不敢唤出声,万一不是,平白惹出来误会,落人口舌。
很快,屋内的人就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夫人为何会在这里?”
醇厚的嗓音有点哑,但沈云唯完全没有察觉,她惊了一下,将衣襟攥在手心。
还真的是君时晏。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在对方没有闯过来,可即便这样,她还是紧张担忧,自己全身湿透了,和君时晏孤男寡女处于一室,要是被人知道,舌根子都能给嚼碎了。
到时候她要如何自处。
沈云唯让自己冷静,从刚才说话的声音来辨别,两人相隔并不是很近,而对方问了那一句话又没了动静,是在等她的回答?
“刚在桥上救了落水的人,安康郡主便带着来换衣服,不知世子为何过来?是否可以先行出去片刻,待我先换好衣裳。”
“我来取东西。”君时晏回着,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屏风上。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就落水里去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还有明思洛怎么还不过来,穿这么一身湿衣服万一感染风寒怎么办?
不仅是他,沈云唯也盼着明思洛快快回来,打破两人的独处,可又生怕被撞破这一幕,焦急起来:“世子可否……”
“云唯姐姐,你试试这身衣服。”明思洛脆亮的声音屋外响起。
沈云唯惊慌失措的想要阻拦,却听见外面的人小心翼翼的又唤了声:“子煦哥哥?”
明思洛说完了也没进屋,只拿着衣服在门口等着。
心中不断地嘀咕着,幸好今天府内设宴,姐姐院中的人去帮忙了,也幸好只她自己陪着沈云唯过来,更幸运的时候,她瞅见了守在垂花门处的元宝!
否则她刚才进去了,该是多么尴尬。
怎么这时候君时晏会来书房,不是先去陪母亲了吗?
伴随着她的庆幸和疑惑,房门打开了,一股龙脑瑞香的冷气扑面袭来,身着紫衣的颀长身影站在了她面前。
君时晏伸手将衣物接过来:“让元宝去大厨房要一碗驱寒姜汤过来。”
明思洛没立刻去办,反倒是责问起来:“你怎的在这里?”
“她要换衣了。”君时晏不听她絮叨,将房门关上。
“人家换衣服,世子哥哥你在里面不好吧?”
明思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