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谭郅舟折返回房间,沈云唯下意识站起身,但她没有跟着,只是望过去:“夫君,怎么了?你没事吧”
声音听着轻松,心里却紧张的要命,她知谭郅舟谨慎,生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
屋内,谭郅舟正拿着自己的外袍仔仔细细的检查,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沾过泥土的痕迹,难道真的是做梦?
他面容紧绷,仔细思忖着。
不管怎么样,还是不相信昨晚发生的事情是在做梦,毕竟太过真实了,可现在沈云唯又那般说。
他的妻子他再了解不过,从来都不会说谎,而且为了怕露出马脚,此时该惊慌的跟着他进屋才对,可沈云唯并没有。
穿好了衣服,谭郅舟才重新回院子,沈云唯还在原地,只是站了起来,脸上有迷茫有疑惑,就是没有紧张躲闪。
在实在无法确定之下,谭郅舟只好相信沈云唯的话,他昨晚的确是做了梦。
谭郅舟抬手揉揉额角,走到沈云唯面前:“我没事,可能是连日奔波太累了,连梦里都是如此。”
“没事就好,晚上我给你炖些汤。”沈云唯轻笑了下,不敢有半点松懈,在听到谭郅舟的话后也没松下一口气,依旧表现的如平日,一切如常。
她也知用做梦来掩盖昨晚的事情多少有些荒谬,但她必须让谭郅舟不信也得信,在没有任何实证的前提下,谭郅舟也只能信她。
谭郅舟既然可以对她欺骗隐瞒遮掩,她也可以将其一一还击回去,不会的,她可以好好学。
“娘还没起来吗?”谭郅舟又盯着沈云唯看了片刻后才问。
沈云唯从容不迫:“还没呢。”
“我去喊她。”谭郅舟觉得自己今天起的已经够晚了,他娘怎的还不起?
他在越州那三天,孙氏可是天还未亮起来,家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她张罗着接待。
“娘是个勤快的人,不可能现在还在睡着,该不会是生病了?”
刚欲过去主屋就被沈云唯拦住:“早些时候我已经去看过了,娘还睡着呢,让我别去打扰她,夫君也莫要去了。”
“不是病了?”谭郅舟问。
“没,好着呢,说话气也足。”沈云唯说。
衔环坐在那里翻白眼,何止是气足啊,简直就是颐指气使,好像这个家是她的,家里全都得伺候她似得。
还勤劳呢,分明就是懒的,早早就将照看儿子的活儿给了小姐,哪里还需要她起早贪黑啊,从前在越州的时候就起的挺晚,现在到了京都更晚了,只有谭郅舟还觉得亲娘是个勤快的人。
倒也不指着孙氏搭把手干活,但也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凡事将她们当丫鬟使唤。
这些衔环自然不会在谭郅舟面前说,不想小姐和姑爷因为她多嘴产生隔阂,也只是早上和沈云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小姐只让她不要听孙氏吩咐就行。
“娘既然要睡就让她睡好了。”沈云唯这时又说。
谭郅舟欣慰沈云唯的贴心懂礼,但到底亲娘来的第一天就睡到这个时候还没起,他面子上挂不住,还是准备去敲门:“我喊娘起来。”
“别去夫君,免得娘生气。”沈云唯虽然极其不愿意和谭郅舟触碰,还是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面露为难却不显出委屈:“不差这一会儿。”
谭郅舟皱眉:“娘说了你?”
“没。”沈云唯摇头。
“娘虽是长辈,但你去喊她也是担忧她,怎的能说你?”谭郅舟一脸不满:“我去跟娘说。”
见谭郅舟执意要去,沈云唯不好拦着,便放人走了。
她重新坐在和衔环继续摘菜,很快就听到屋内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谭郅舟站在门边,没有进去。
“娘,您羡慕那些有钱有人家的老夫人,可她们哪个会睡到如此时辰,等着儿媳来喊的?想要享受那般待遇,您首先要担得起,否则日后儿子真的更有出息了,难道要将这事儿被人拿出去说笑吗?。”
“娘,我不是怨你,只是这个时辰您也应该起来,在越州的时候,您也是起的很早,怎么的到京都就这般了,家中也不能什么都等着云唯去做。”
过了一会儿,屋内就传来孙氏的哭声,说谭郅舟没良心,不要她这个娘了,现在就要回越州去,不在京都带了。
“是不是沈云唯故意跟你说的,她就是不想看你我母子关系好了。”
这一句冒出来,衔环差点坐不住,被沈云唯压住手,才没站起来去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