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是那麽夸张,身後的人嘴唇抽搐了一下退出了卧室。
李燃摸了摸自己饿得发不出声音的肚子,转去厨房收拾食材准备做饭,天知道半夜十一点吃饭的後果就是这个月全勤奖又泡汤了啊。
男人无奈的腹诽著,手却从要去拿辣卤的方向收了回来,转做清淡的清粥小菜。
四十分锺之後花伦才从卧室出来,李燃已经吃完了饭,正在书房喝酒,是波尔多干白。男人靠在门框上,笑道:“七爷,可以也给我倒一杯麽?”
李燃看了他一眼,又从酒柜里拿了一个高脚杯,“作为酬劳,花大夫,关於范先生的身体状况,可以向我解释一下麽?”
李燃穿了一件V领黑色毛衣,下身同样是黑色的修身阔腿裤,此时,他一手执杯,一手抱胸缓缓从窗前转过身,面色冷定,有隐隐然的犀利,眉眼舒展之间,浑然天成的威慑力扑面而来。
在这样的动作神情下,没有人有撒谎的勇气。何况花伦也没必要撒谎。
医生有些疲惫的摘下眼镜,微微叹了口气道:“七爷,看得见的伤就是不治他自己都会好,可怕的看不见的地方。你知道这个人有毒史麽?”
李燃并不答话,花伦继续道:“也正因如此,他的肺功能已经衰弱得很厉害,恐怕不出两年就有脏器衰竭的危险,还有他的肾脏也很成问题,我很好奇地是,你确定他不是个MB?”
“花叔,你没听清楚我问了什麽。”李燃改了称呼,垂下眼送上白葡萄酒,淡道:“我只想知道,他明天从我这出去,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闻言,花伦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不会。”
李燃微笑了一下,缓步走回卧室,伸手温柔又轻细的覆上范其铮的额头,柔声道:“退烧了麽?”
花伦似乎更加疲惫得掩著太阳穴,道:“我打了退烧针,过过就不烧了。”
“那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花伦背上那两个大箱子,转身离开,突然脚下顿了顿道:“七爷,我能治好那个病,耗钱耗力罢了。”
李燃似乎早料到他会这麽说一样,没什麽意味的笑了一下道:“我会告诉他病情,如果他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把你介绍给他。”
花伦走了,范其铮也退烧了,李燃松了一口气,把晾凉的稀饭放进冰箱,头一歪就在大床另一侧躺下去睡了。
范其铮是呼吸不畅被压醒的,日行中天,范其铮缓缓睁开眼睛,旋即全身一僵,他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彻彻底底的抱在怀里,那人的头还抵在自己的颈窝处,如果此时两个人都没穿衣服他也不会太过震惊,可这个男人穿的整整齐齐他自己却一丝不挂是怎麽回事?
范其铮不得不微微蹙起眉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
被凯维背叛,控股权丧失,Z.R易主,喝酒,召妓,打架,受伤,被……很温柔的抱著。
没事没事,我不毁了你,我带你去巴黎走秀好不好?你就老实睡一觉,别捣乱了啊。
前因後果是不难联想的。范其铮回过神冷冷的勾起了唇角,而後听到男人在他耳边梦话一样模模糊糊念叨的“全勤奖……”不禁神色一僵,哑然失笑。有多久,没有这样轻轻松松的睡一觉了。
宿醉发烧一夜的人醒来时脑袋会很疼,范其铮此时就是疼的不堪重负,於是他极认真地看了一会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觉得他一时半会不会醒,於是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再次睁开眼睛时已至黄昏,他摇摇晃晃的扶著床起身,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自己手边有一件白衬衣和牛仔裤,颜色已经洗得发白,也说不出牌子,范其铮看了一会,开始翻身往身上穿。
他本来走的就是冷豔系,比一般欧美模特瘦,外加这段时间古琛上位,Z.R易主,光顾著刷股也没有好好吃饭,越加的消瘦了,李燃的裤子竟然大得套不上胯。
看著那件男款L的裤子,范其铮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将衬衣扣子扣到了最後一节。
李燃的房子不大,却很整洁。范其铮走出卧室的门,迎面看到了一张铺满半面墙的水晶照,满目葱茏的碧绿草地上坐著一个风姿矍铄的老人,膝下簇拥著九个孩子,三女六男,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张扑克里的鬼牌。这是很温馨的画面,温暖到让他这个局外人都感到了自身的悲凉。
照片右下角写了一行字──庆阿燃生辰於轻井泽。
除了这个占地面积比较大的照片,客厅里就只有一个米色沙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