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王牙婆，我是真心想用你。刚才说起那些，并非是让你不，而是告诉你。你小孙子今年十岁了，上着私塾，人又机灵。你总不愿意废了你家小孙子前程吧？可这仕途一途，没个钱财支撑着，能走多远？

可别看书人品节高。可那书人也势利眼，私下里结交，也是看人。”说到此，别有深意一笑：“王牙婆，这些事情你不比我清楚少。我还告诉王牙婆，我鲜少与人费这么多口舌。王牙婆明日来时，再给我答复不迟。”

说完之后，再不管王牙婆惊疑不定神色，招呼了一声“紫苑，我们走。”

抬脚踏出“封崇轩”，往那檐廊下走。

“等一下！”王牙婆从后头追来。

梦寒月停住脚步，就顿那里，也不转身，微微侧着脑袋，斜瞥一眼追来王牙婆。

“王牙婆，已经做好决定了？”

“雷夫人，你把身上衣裳脱了。”

梦寒月怀疑自己耳朵听错，王牙婆一脸严肃。

“你这婆子，胡说八道些什么！”紫苑绷着脸呵斥王牙婆。

“雷夫人，老身之前见到夫人时候，就觉得奇怪了。现加不放心，雷夫人脖子处，起了一片小红疹子！”

梦寒月一惊，喊一声：“紫苑？”

紫苑刚才还没注意，被王婆子一提醒，这才仔细去看，夫人衣服下脖子，一片红疹子冒了出来。

紫苑大惊失色：“是不是吃了什么过敏了？”

第三百零二章 马迹（三更）

“王牙婆，你怎么知道是衣服有问题？”不然开口让把衣服脱了？

此时梦寒月正自己屋子里，王牙婆外间，梦寒月里屋由着紫苑服侍着又沐浴一番，才换了干净衣裳出来。

“婆子丈夫，儿子，和儿媳妇儿也曾起过这样红疹子。”

“咦？后来呢？”

“都死了。大夫说，是痘子，牛痘。”王牙婆淡淡说起，很不愿意提起曾荆“胡说！我们家夫人只是过敏。”紫苑蹙眉斥了一句。

“婆子看到雷夫人脖子下一片红疹子，当时下意识就联想到从前去。还请雷夫人莫怪。”王牙婆微微施礼。

“不是王牙婆提醒，我这时候还穿着这衣裳，我怎么会反过来怪王牙婆。这时洗了身子，确实舒坦许多。”转头问紫苑：“这衣服是谁送过来？”

紫苑白了脸，抿着嘴。满眼不可相信。

“你别怕，还不确定是衣服关系，我让大管事请了大夫来查验。过会儿就能知道是不是衣裳问题了。”

正说着，雷堂青着脸进来，“夫人。”

“大夫怎么说？查验结果怎么样？”其实梦寒月看雷堂样子，大抵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衣服上被人洒了痒痒粉。”扫了一眼紫苑：“还好王牙婆眼尖，发现及时，大夫说了，再多过半个时辰，夫人全身都会奇痒难忍，后抓破抓…烂。”

“紫苑！你还不说，是谁送来衣裳？”雷堂可没好气，冲着紫苑就呵斥。

“噗通！”紫苑吓得一下子就跪了地上，“夫人，是婢子不仔细。是婢子不好。”说着额头就重重地磕地上。

“你别磕了，磕头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你想要包庇那个人？你这回包庇了她，下回她还来害人怎么办？

这回是痒痒粉，下回下砒霜，…紫苑，你也要替她担着罪名吗？”眼中怜悯中带冷：“你把别人当姐妹，别人可没把你当好姐妹。不然，明知道我身边伺候人是你，却衣裳上做手脚？摆明叫你当替死鬼。”

雷堂青着脸，也说：“夫人这回是碰巧遇到王牙婆，又叫王牙婆看出端倪来，若真是着了道。夫人身上疼痒难耐时候，哪里来这么多功夫问你，只怕那时候，被大爷知道了，问也不问，直接将你打死了。”

紫苑脸色愈发惨白，眼中露出骇然来。

“我说！”再抬头时候，额头上一片青紫，脸上露出决绝来，她把紫菱送衣服事情仔仔细细，每个细节都与梦寒月说了一遍。

“去把紫菱叫来。”

过一会儿，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门槛处翻了个大跟头，“不，不好了，死，死了！”

“你别急，站起来，缓口气，慢慢说。”

“夫人，紫菱，紫菱投湖了！”小丫头脸都吓白了。

梦寒月面色沉重，她不相信一个小丫鬟要算计她，紫菱应该是受人指使。但是此时却死了。可见这背后那见不得光人，手段不凡。

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