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蓝可是知道的,金夫人养的药牛值钱的紧,如今京城好些贵妇怀胎,这药牛更是紧缺物,可谓千金难求。她是真不信李鸾儿那样好心会送她一头。
林氏想了一时却道:“你大嫂如何我说不透。可你兄长性子却实在,想来也不会送不好的与你,即是送了来你就放心收着。好好的喝牛奶养着,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施蓝撇了撇嘴:“牛是送了来,可这牛每天要吃不晓得多少银子呢,太太也知道这牛每天都要喂好药材。我……手头上哪里有那么些银子买药材,罢。罢,我是吃不起的,倒不如还与嫂子。”
原施蓝打的好主意,她想着李鸾儿家里四个小子每日都要喝牛奶的。借牛的话李鸾儿必然不愿意借与她,说不得要上门分说或者与她争辩上一番,到时候。她就可以退一步,每日讨要几斤奶。据说那药牛产的奶极好,她讨了来不只喝,还能用来洗脸什么的,如此的话,说不得她怀胎这几个月不但不损身子,还能将身子补养的极好。
且施蓝也打了惠而不费的主意,她可不愿意每日花费心力拿那么些药材养牛,这才鼓动林氏与她讨牛的,哪里晓得李鸾儿行事如此的大方,只一讨要就送了一头牛来,叫她实在生气,她可不像李鸾儿有着丰厚的嫁妆。
且李鸾儿两口子是早早的分了家的,老爷子送了那么些私房与他们,自然不缺养牛的那两个钱。
她和严承忻吃的住的都是公中的,她的花销都是要记在帐上的,哪里有那些闲钱弄好药材来只为了给只畜牲吃。
林氏到如今也听出施蓝的意思了,那便是她不愿意花钱。
瞧瞧施蓝,再想想李鸾儿,林氏叹了口气,原她只觉得李鸾儿哪里都不好,可如今和施蓝一比较,李鸾儿竟然没有出身乡野的那种抠劲,不但行事大方有度,且为人也爽朗实在,比施蓝不知道强出多少来。
可是,林氏想想严承忻,为着严承忻的孩子,到如今她就算是不乐意也得让步,谁叫施蓝现在金贵的紧呢。
“你怀的是咱们严家的宝贝疙瘩,怎么能叫你们两口子出钱呢,你放心,养牛的帐从公中走,实在不成我拿私房钱与你们。”
林氏笑着哄施蓝:“你如今可不能想那么许多,得小心将养身子。”
施蓝乖巧的点头:“太太最是疼我不过了,我先谢过太太了。”
即是白得了一头牛,又有林氏帮她养着,她正乐意不过呢,施蓝脸上带着笑,又算计着反正这牛一天产的奶多,倒不如也给严承忻吃些补补,明年严承忻就要参加春闱了,他现在正用功读书呢,每日里不知道多劳累,总得吃些好的吧。
打定了主意,施蓝也起身告辞离开。
李鸾儿去瞧严老将军,便见严老将军得意洋洋的捧了好几本厚厚的书在瞧,李鸾儿很是奇怪,严老将军一生征战,最喜欢疆场厮杀的快感,可从来不耐烦读书的,怎么今日竟然破天荒的读起书来?
看到李鸾儿,严老将军笑容更大,对李鸾儿招手:“鸾丫头,过来。”
李鸾儿几步过去,严老将军指着书册道:“我瞧了好几日的书,总算是给我那四个重孙子取了好名字。”
李鸾儿这才知道在取名大战中,最终以严老将军获胜而落幕,她说怎么这几日严承悦总是有些闷闷的,却原来竟是因不敌老将军无奈将自己儿子的取名大业交出来而不高兴呢。
有些好笑,李鸾儿忍笑道:“爷爷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严老将军得意点头:“你家小子是辰字辈,你看,我取的名字是辰逸,辰远,辰运,辰迅,你觉得怎样?”
连严承悦都敌不过老将军,李鸾儿又怎会去捋虎须,她笑道:“都好,我听着都好听。”
严老将军一见李鸾儿认可,自然高兴,摸着胡须笑了许久:“你既然觉得好,咱们就这么定了,早些叫起来为好。”
“如今叫名字正好呢。”李鸾儿也捧着严老将军说道:“如今那几个臭小子也听得懂一点话,叫他们名字不几日便能记住了,您老这时候取名才是刚刚好呢,早了他们怕也不知道是在叫谁,晚了便也不好叫了。”
一句话叫严老将军更加高兴:“你瞧,姜还是老的辣吧,我就说这时候取名最好不过的,偏你公公总是催着,还说若是我取不出来就交由他取,他这一辈子就没办一丁点叫我放心的事,乖孙的名字怎能交给他取。”
李鸾儿笑着低头不去应承,这要叫她如何说才好,难道还要当着严老将军的面说自家公公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