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也知道天瑞的性子也是倔的紧,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的,也就不再强求,只想着天瑞到底不凡,怕是会一路平安的。
天瑞一路骑马,路过广安门的时候虽然那里聚集的人多,可她也不敢停留,只好冒险跃过众人出了城门,一路急行,卷起一路的风尘来。
归化城内
索额图捧着一碗能照得见人影的米粥,哀声叹了口气,就这样的米汤,他一天也只能喝上两碗,再多了也就没了。
瞧着那粥,不舍的喝完了,索额图把碗放在一旁,问身边的随侍:“皇上如今还是一天只两餐?”
那随侍应了一声,只道:“就是这样,皇上说要和将士们同甘共苦,将士们吃什么,他也吃什么。”
这怎么可以?索额图站了起来,想要去御帐内看看康熙,顺更劝一下他,可是要保重龙体的,虽然现在粮食吃紧,他们所带的粮食就是再省着用,也只够一两天吃的了,可是,康熙到底是君王,就是别人不吃,省下来也该给他吃的。
走了一段路,索额图迎面碰到明珠,走到近前了细一瞧,这几日明珠整个人都瘦了,脱形了,原先圆圆润润的,现在就差皮包骨了。
看到明珠这个样子,就是先前再大的仇怨也没了,索额图抱抱拳:“明相,这是要去哪里?”
明珠瞧索额图时,发现这老头白发又多了好些,原先红润脸庞如今也只剩灰败了,想想他们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出身显贵,又都是精明人,出仕之后一路高升,很快就位及人臣,平常养尊处优的,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就也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明珠摇摇头:“我不过是听说皇上吃的少,想要去劝上一劝,唉,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都是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没本事,竟连累了皇上,我宁可省下自己的饭来,也不能让皇上饿着啊。”
这话说的,索额图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心道敢情就你明珠是忠臣啊,你宁可省下饭来给皇上吃,难道我们就抢皇上饭吃了。
索额图心里有些不痛快,不过脸上还是挂着些得体笑容:“明相说的很是,若是皇上少吃,我也情愿自己不吃饭啊。”
这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忽然,明珠看向索额图问
道:“这粮草怎么还没押运过来?索相身为太子母家之人,想必知道些什么吧。”
这个明珠,索额图心里恨的牙痒痒的,明珠这话里的意思还不就是太子无能,没有及时把粮草押运过来,或者说太子有私心吗,这么给太子上眼药,安的什么心肠。
打个哈哈,索额图道:“这事情我哪里知道,这里到京城路途遥远,哪个晓得路上会出什么事情。”
说话间到了御帐近前,索额图让人通报了,很快就有小太监出来请他们俩进去。
一进御帐,就见康熙坐在御案后面,而佟国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皇上,您乃万乘之躯,万不可如此啊,您的心意将士们都领会得到,都感念皇上的恩德,也都哭求皇上多吃上些东西,您是这大清的支柱,您若病了,可让奴才们怎么办?让这十几万将士如何是好啊?若是皇上实在不愿意让将士们省下吃的来给皇上用,奴才愿意省下奴才的口粮让皇上吃饱。”
奶奶的熊,敢情让佟国维这老货给抢先了啊,他佟家才失了个贵妃,可不抢破了头似的在康熙跟前表忠心,好给宫里那个小佟妃谋取些利益啊明珠和索额图这两个人同时想着。
再看时,就见康熙御案上放着一个粗瓷碗,碗内清汤寡水的一碗粥,和索额图才刚喝的一个样,没有几个米粒,大多数都是水啊。
“皇上……”
一看这种情况,索额图和明珠两个人都红了眼眶,全都跪地嗑头:“皇上,佟大人所言正是奴才们所想,请皇上保重龙体。”
话说,不管索额图和明珠两个人怎么不对付,之前怎么贪权夺利,这两个人对康熙倒是忠心的,看见康熙吃这样的饭,倒也担心的很。
康熙瞧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大臣,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八岁登基,虽然之前也艰苦过一段时间,可那也只是操心劳力而已,衣食住行上面还真没太苛待过自己,谁知道这次御驾亲征竟然碰到粮草不继的情况。
一连好几天没吃过正经东西,康熙饿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这肚子咕咕叫着,胃里也是酸水直冒,很是难受,可就这样,他还得忍着。
谁让他是皇帝了,皇帝就得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
面色淡淡的,康熙一抬手:“起来